从睫毛间偷偷望去,他那俊俏如玉脸容只在咫尺之外,肌肤相贴,鼻息互闻……这景象多象……多象在梦中呵,如果她睁开双眼,会不会又孤孤单单地醒于满床月光中呢?
从那日在天帝苑与他重逢那时起,每日、每刻,便恍恍惚惚,飘渺不定。而此刻,两两盘旋,绚光四耀,她更仿佛眩晕似沉溺入个虚幻而不真实梦里。如果这只是个梦,她又多希望永不醒来呵。
但当她瞥见他颈前悬挂泪珠坠子,心中陡收缩,又象被尖刀猛烈刺痛,不知为何,郁积许久委屈、恼恨、伤心、苦楚这刹那突然全都如山洪决堤、火山迸爆,泪水汹汹涌出,颤声哭道:“放开!放开!臭乌贼,你……你为什要这欺负?为什……为什……”犁花带雨,哽咽难言。
拓拔野心中大痛,紧紧将她抱住。手掌贴着她颤抖后背,想要劝慰,却什也说不出来。
青帝对姑射仙子素极偏私怜
不断地炸裂开来,激荡起流丽万端急流气浪,仿佛巨大漩涡,越来越快,越来越强猛,四人沉浮卷溺,飞甩跌宕,被万千巨力不断地拉绞、挤压,翻江倒海,难受已极。
纤纤身下陡空,被狂流卷起,朝着壶壁当头撞去,还不等惊叫出声,手腕忽地紧,已被拓拔野拽入怀中,紧紧抱住。她耳根阵烧烫,想要奋力挣扎,熟悉好闻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浑身登时酥软如绵,泪水竟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所幸拓拔野凝神扫望壶外,未曾察觉,她飞快地擦去泪水,又听青帝“哼”声,冷笑道:“这些妖魔小丑,竟想用阴阳五行之气来炼化们。宁疯子‘五色烟华’炼烧陶器便也罢,用来对付寡人,嘿嘿。”
话音未落,那团魂识碧光突然横空怒舞,闪电似没入纤纤玄窍,她失声低呼,又惊又怒,颤声叫道:“你……你想干吗?快出来!”丹田陡涨,真气爆涌,登时将拓拔野震退开来。
缚南仙大怒,喝道:“老混蛋,滚出来!要抢寄体,自己到外面找去!”飞身冲掠,手掌陡然按住纤纤气海,方欲将青帝迫出,却被拓拔野陡然扣住手腕,叫道:“娘,陛下此计大妙!要想破除他们阴阳五行阵,就必以牙还牙,针锋相对!”
缚南仙凛,已明其意。
纤纤腹内传来青帝哈哈大笑声:“知父莫如子。西陵公主,且让寡人替你打通奇经八脉!”经脉突然灼烧如裂,“啊”地声,疼得香汗淋漓尽出,双足却径自凌空抄踏,不听使唤地冲入两仪钟,急速盘旋。
拓拔野高声道:“妹子放心,青帝陛下绝不会伤你分毫!”亦旋身冲入钟内,取出十二时盘,绚光四射,投映在钟壁上。被壶外阴阳五行气浪所激,铜钟内壁早已绿光充盈,太古蛇篆、男女裸图尽皆灼灼闪耀。
纤纤虽然自小刁蛮任性、胆大包天,却终究是个未经云雨单纯少女,见那男女裸像水波似浮映虚空,宛如在盘腿交媾,登时羞得双颊如醉,想起刚才青帝所说荒唐往事,更是浑身滚烫,闭眼怒道:“什*邪妖物,快拿开!”
奈何身不由己,双腿自行盘起,飞旋着坐在拓拔野腿上,颗心更是嘭嘭狂跳,直欲从嗓子眼里蹦将出来,时间也不知是惊是怒是羞是恼是喜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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