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远玄略迟疑,沉声道:“陛下,王母,列位帝神女侯,拓拔太子是结义兄弟,何尝不希望他只是被人构陷?但无论水圣女也罢,波母也罢,火正仙也罢,都众口词,浑然契合,前后又有‘天婴珠’、‘炼神鼎’交相印证,实难辩驳。若说是他人乔化,又岂能叫天下人信服?”
四周哗然,拓拔野才知他竟也怀疑自己身份,惊讶之余,更觉失望、难过。水族群雄则哄然附应。
纤纤道:“黄帝陛下,烈碧光晟被帝鸿掳走之时,拓拔太子正为救,与广成子在天帝峰上大战,又岂能分身两地,吞吸烈碧光晟赤火真元?”
姬远玄道:“公主明鉴,这正是疑虑之处。当日你逃脱弇兹追杀,藏身天帝峰时,正是火族大军决战大峡谷之际。天帝山与大峡谷相距甚远,又是大荒禁苑,帝鸿为何偏偏舍近求远,将烈碧光晟掳掠到鹫集峰?更巧是,方下山搬取救兵,三弟就突然从天而降,与公主相逢,接着广成子又立时杀到……”
姬远玄叹道:“未亲眼所见,岂敢妄断?只是听公主所述,觉得此事巧合之处太多,于情于理不合。那日尸鹫盘旋峰顶,便是担心行踪曝露,才冒险下山求援。三弟来得不早不晚,偏偏在走之后、广成子到达之前,时机如此之巧,实在有些奇怪……”
晟更虽是火族叛酋,但终究曾担任大长老数十年,功勋卓著,被这外族妖魔如此生吞活吃,吸尽真元,实是本族之奇耻大辱。
炼神鼎绚光流舞,幻景荡漾,只见那帝鸿震动大笑,圆球似庞大身躯陡然鼓胀,又蓦地收缩,渐渐化为人形,旋转飘落在地。遍体光芒闪耀,衣袂猎猎,转过身,英姿挺拔,俊秀绝伦,赫然正是拓拔野!
众人登时如炸锅鼎沸,纷纷朝拓拔野望来,拓拔野惊讶之意闪即过,旋即恍然,这些妖魔既有晏卿离相助,想要化作任何人模样还不是易如反掌?又是悲怒又是滑稽,忍不住哈哈大笑。
群雄惊怒愤恨,叫道:“拓拔小子,你笑什?现在你还有什可狡赖?”“铁证如山,还不快快跪下受死?”刀光晃动,神兵眩目,将他团团围在中央。
“陛下,王母!”纤纤心下大急,朝白帝、西王母盈盈行礼,大声道:“假亦真来真亦假,晏青丘既然能化作模样,连九姑也辨别不出,又为何不能将帝鸿化作拓拔太子,掩人耳目?鬼国最喜挑拨离间,坐收渔利,倘若单凭吴回所见所闻,就断定拓拔太子是帝鸿,岂不正中妖孽下怀!”
若换从前,拓拔野早已
天吴笑道:“西陵公主眷念旧情,到这般境地,还对拓拔小子如此偏袒,们真真无话可说。所幸白帝、王母德高望重,素以公正闻达天下,自不会因私废公,包庇妖孽。”
水族群雄轰然附应。
白帝虽对拓拔野颇具好感,不相信他会是帝鸿,然而眼下证据确凿,如无十分把握,实难为其开脱;但若置身事外,各族势必刀兵相向,血流成河,更非其所愿。时大感为难,沉吟不决。
西王母也不应答,淡淡道:“昆仑东海,相隔数万里,彼此岂知端地?炎帝、黄帝与他情同手足,对他自当颇为解。不知有何高见?”
列炎斩钉截铁道:“三弟若是帝鸿,烈某愿以颈上头颅相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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