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侯爷飘身倒翻二十余丈,才勉强稳住身形,远远地瞧见那灰蓝海水中,真珠含泪望着自己,嘴角微笑,神色温柔,心中陡然震,也不知哪里涌出气力,也不等拓拔野说话,又凝神聚气,挺枪飞旋冲出。
周围混战地众人纷纷停下来,悬浮水中,屏息观望。
应龙嘴角深纹扭曲,双眸杀机凌厉,金光交错刀冲涌出十余丈橙色光芒,象是两条黄龙蜿蜒水中,摇曳闪耀。
二十丈……十五丈……十丈……八丈……龙族群雄心已悬到嗓子眼,有些年青将士已忍不住将眼睛闭上。
真珠心跳和呼吸也象是倏然凝止,就连时间也仿佛突然减慢,看着六侯爷挺枪旋转,徐徐飞行,想要呼喊,却喊不出声,宛如梦魇般。
丹田内嗡嗡笑道:“有在此,只管再来。”他深吸口气,握紧长枪,又如离弦之箭窜射而出,朝应龙奋力猛刺。
应龙被他掀翻大好局势,杀机早起。听他三招赌约后,更激起汹汹怒火,时间,反倒不想将他击致命。而是如同猫捉耗子般,倍加戏耍折磨,而后再慢慢杀死,以震慑周围龙族将士。
当下毕集真气,等他冲到身前数丈时,双刀分卷,又是记“土崩瓦解”,光浪爆涌,撞得六侯爷鲜血喷吐,后仰飘跌。
真珠心下嘭嘭狂跳,俏脸雪白,竟比方才自己命悬线时还要担心、恐惧。脑海中画面纷叠,突然想起与他相识以来诸多情景……
想起他风流放浪嬉皮笑脸,想起他半真半假地蜜语甜言,想起他三番五次舍身相救,想起他大敌当前铮铮铁骨,想起他守之以礼,想起他方才那惊世骇俗表白,想起他说“东海汪洋九万里,只取勺饮”……
七丈……六丈……五丈……黄金长枪光浪飞旋,朝着应龙胸膛怒刺而来,应龙瞳孔收缩,嘴角冷笑,蓦地毕集真气,双刀挟卷起刺目光芒,交错怒扫。“嘭”地声,惊涛爆舞,海水仿佛突然被劈裂成个巨大“十”字!
众人呼吸窒,登时被那道气波撞得翻转分飞,气泡乱窜。
六侯爷眼前昏黑,喉中腥甜狂涌,忽听拓拔野在玄窍喝道:“黑水生碧木,碧木克黄土!”周身毛孔倏然打开,冰凉海水仿佛全都涌入心肺之内,随着经脉,滔滔奔走,直冲气海,又陡然转化成另股强沛得难以形容真气,轰然鼓爆,沿着双臂滚滚冲入长枪之中……
“轰!”
他浑身碧光怒舞,整杆黄金长枪也蓦地化为耀眼青翠之色,宛如道绿虹,瞬间横贯
脸烧如火,心乱如麻,固若金汤心坝也仿佛被这汹汹澎湃狂潮瞬间冲垮,泪水颗接颗地涟涟涌出,在海水中悬浮为晶莹珍珠。
“都说鲛人泪水遇冷凝为珠,稀世珍宝,公主口气便送这多珍珠,这下可发达啦。”
“只要个,只要个真珠就够啦……”
恍惚中,仿佛又听见他在耳旁低声调笑。不知为何,此刻听来,那玩世不恭笑声竟让她五味翻涌,柔肠寸绞,疼得无法呼吸。然而痛楚之中,为何又夹杂着说不出温柔和甜蜜?
在这翻江倒海、大厦崩倾时刻,生死茫茫,无所依傍,切仿佛混沌不清,却又仿佛从未有过透彻明晰,她和他之间遥遥相隔,却又仿佛咫尺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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