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说是那
归根溯源,汁玄青与公孙婴侯之所以变得那般狠辣,bao戾,则是因为被各族鄙厌仇视,囚困在暗无天日地凶险地壑,心态日益阴暗扭曲;二则是因为他生父被胞弟出卖而死,他又被流沙掳走,生死不知。
两母子心报仇,不择手段,牵连许多无辜之人,更因此中水圣女和帝鸿诡计,沦为工具而不自知。她生悲苦惨烈,虽然咎由自取,却有不少罪因仍须归结于帝鸿与水圣女。
此行前往昆仑,若不能当着天下英豪,拆穿姬远玄假面,又何以慰藉汁玄青九泉之下亡灵?又何以祭奠那成千上万如她般,被帝鸿利用、杀死冤魂?思潮起伏,悲喜交掺。
见他端着气碗怔怔而立,半晌也不递上前来,缚南仙秀眉蹙,叱道:“臭小子,有两个娘,就不知道该伺候哪个?日后讨两个媳妇儿,你岂不是更要发痴?拿来!”
众人又是国哄笑,拓拔野醒过神来,微微笑,将水送到她唇边,等她喝完,这才又盛碗递与敖语真。
。”
少昊、英招等人轰然附应,骑鸟飞行三日三夜,风尘仆仆,都有些疲惫,当下索性在这溪边稍作歇息。
拓拔野聚气为碗,盛湾清水,道:“娘,先喝点水……”旁边缚南仙和敖语真齐转过头来,都欲伸手去接。
少昊叹道:“拓拔太子这是成心气这等没娘孤儿。”群雄怔,齐齐笑将起来。
拓拔野亦觉莞尔,心中突然震,想起汁玄青来。
旁科汗淮却早已喂龙神喝过,科汗淮喂她喝水时,小心翼翼,极为细心体贴。龙神虽然目不视物,嘴角眉梢却笑竟盈盈,满是温柔欢喜。
拓拔野心中大为温暖,暗想:祸福相倚,苦尽甘来,娘亲双目已盲,却因此找到终身所托,对她来说,这可比当龙神、得天下要快乐得多。不知到什时候,才能功成身退,和雨师姐姐携手白头?想起雨师妾,胸膺若堵,又是阵锥刺地酸楚怅惘。
天色越来越暗,山头上亮起道闪电,雷声滚滚。过不片刻,狂风大作,树枝倾摇,长草贴地乱舞,“沙沙”声中,又远远地传来声凄寒诡异号角。
众龙鹫惊啼扑翅,直欲冲天飞起,群雄纷纷拽紧缰绳,将它们从半空硬生生拉下来。
“流沙仙子!”拓拔野震,又惊又喜。从这号角声来辨听,当是洛姬雅玉兇角无疑。难道这般巧,她竟也在附近?
在苍梧之渊独处这些年,早已想明来龙去脉,对自己公孙青阳身份再无半点怀疑。
波母纵然作恶多端,终究是自己生母,无论她如何毒辣残忍,对他挚爱却是毋庸置疑。
然而他自小与养父母生活,双亲亡故后,独自人流浪天涯,在他心中,真正如母亲,只有从前养母与龙神敖语真。
这三年间,想起汁玄青,虽不免黯然难过,却还谈不上如何悲痛,反倒想起龙神生死未卜,更加忐忑牵挂。
此时听少昊这般说,登时觉得从未有过愧疚凄怅。母子连心,波母为他,舍生忘死,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在他心中,她竟不过是个模糊不清影子。想起在那“鹫集峰”上,她被帝鸿欺骗陷害,万念俱灰,宁肯自残而死。心底更是如针扎般刺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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