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此树又叫“苦情树”。
却不知流沙仙子为何要唤驭成千上万虫蛇,来喂养此树?正自惊奇,又听西边传来阵圆润柔和巴乌蛮笛。
拓拔野心中凛,当空隐匿身形,只见只三头六脚怪鸟尖叫着急速飞来,鸟背上骑乘着个彩衣霞带女子,正悠扬地吹奏着管巴乌。那女子满头黑发盘结,柳眉斜挑,含嗔带煞,细眼弯弯,盈盈含笑,赫然正是那神秘莫测火仇仙子淳于昱。
“好个上天入地,情比金坚!”她骑鸟翩然盘旋,放下巴乌,嫣然笑,叹道,“只可惜混沌天土厚达万仞,越是往下,越坚不可摧。纵使洛仙子情根深种,也救不回他来啦。”
样、见所未见奇怪甲虫。有沿着河岸蜿蜒游行,不断被狂涛卷落;有从南侧山岭爬出,顺着横亘于赤水断树渡河而过;有则在蒙蒙翻卷流沙中飞速穿梭……壮观而又奇诡。
过三株树,地势转为平坦,流沙也越来越少,逐渐被干裂赤褐大地所替代。顺着那号角声,掠过大片低矮碧绿灌木,只见个熟悉娇小身影背对着他,迎风站在苍茫大地中央。
风雨怒卷,细辫飞扬,黄裳时而紧紧地贴着她玲珑曼妙身躯,时而鼓舞不息,仿佛随时都要随风飞起。那歧兽懒洋洋地趴伏在她脚下,巨眼木愣愣地望着前边,眨也不眨。
四面八方都是围涌而来毒虫与蛇群,圈又圈地环绕着,随着她号角节奏韵律地摇动,徐徐穿过遍地雨水,朝她前方十丈处株巨树游去。
那巨树高约数十丈,树皮粗糙,如乌黑鳞甲,红线纵横交错,树枝弯曲回绕,垂下万千赤红细须,轻轻摇曳。叶子青翠欲滴,簇拥着九朵巨大雪白花朵,花瓣层层叠叠,发出刺鼻恶臭,闻之欲呕。
那万千蛇虫游到树下,突然昂首嘶嘶吐信,似乎极是害怕。树须轻摇,突然闪电似地纵横乱舞,将蛇虫缠缚抛起,送入那张开白色巨花中。
“哧哧”激响,青烟腾窜,到处都弥温着那腐尸似恶臭,花瓣徐徐合拢,那些蛇虫挣扎片刻,再不动弹,渐渐化为黄浊汁水,被狂风吹,滴落在地,登时烧灼出数十个深洞来。
拓拔野心中动,突然想起《大荒经》中记载种奇树,生长在南海荒岛密林丛中,树须如章鱼触爪般,旦被其缠住,纵是猛犸也无法脱身。
这种树开着足以腐蚀切恶臭白花,以剧毒蛇虫为食,生长极快,根须更可以深深地穿入至为坚硬岩石,甚至传说即便在玄冰铁上,它也能着落发芽、生根开花。
盖因此故,当地蛮族结婚之时,每每在此树下立誓,披此不离不弃,情比金坚,就如同此树之根,可穿金石。日后谁若违背誓言,必被族人捆缚,抛到此树巨花中,被它腐蚀吞噬,片骨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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