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武罗仙子淡淡道:“陛下,阴阳圣童失踪已有数日,若有个三长两短,玄女必要震怒责怪,到时即便你要袒护于她,也无甚理由。”
淳于昱忙止住哭泣,道:“姬郎,阴阳圣童被藏在竹山山阴苍玉洞中,毫发无伤。给他们留许多清水和食物,至少可捱得半月……”
武罗仙子截口道:“倘若阴阳圣童中半点蛊毒,坏完壁之身,他日修不成‘太极和合大法’,玄女样唯你是问。”
淳于昱道:“姬郎放心,不曾下过半点蛊毒,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洞内寂然片,只听得三人呼吸,和淳于昱几声轻微抽泣。过片刻,姬远玄声音突然变得说不出森寒冰冷,淡淡道:“很好,既然你全都说出来,寡人也就给你个痛快。”
所怀大志。要想统四海,自然要有所委屈,做金族驸马也是迫不得已。再说男人三妻四妾,原属寻常,何况寡人族帝之尊?倾慕土圣女,早在遇见你之先,又何来瞒你之说?”
顿顿,又道:“既答应帮你复国,自然不会食言。只是眼下四海未定,仍需火族相助以对付苗贼,岂能四面树敌,操之过急?等到大业既成,莫说区区厌火国,就是扶你当上南荒赤帝,又有何难?”
淳于昱颤声道:“姬郎,你莫再骗啦!那日悄悄去熊山宫找你之时,亲眼撞见你和……和这贱人缠绵欢好,还亲耳听见你答应她说‘等那妖女下蛊害死西王母,就杀她作替罪羊,永绝后患……’”说到最后句,伤心已极,哽咽不成声。
拓拔野凛,果不其然!
姬远玄怔,突然哈哈笑起来,道:“傻姑娘!说‘那妖女’是指流沙仙子。她素来是土族大敌,这三年来,又直绞尽脑汁,想要穿透息壤,救拓拔小子出来,若不及早除去,必成大患。若西王母死于她手,以她与拓拔、蚩尤两小子交情,金族上下还能不相信是蚩尤小子所为?”
话音未落,“嘭”声闷响,淳于昱似是被他猛然击中,抽泣声陡然断绝。
拓拔野心中陡沉,又惊又怒,想不到他誓言犹在,竟会突然下此毒手!忍不住凝聚念力,洞穿冰壁朝里探望。
但见淳于昱软绵绵地蜷在洞角,脸色煞白,嘴角红丝,衣裳上喷得尽是斑斑鲜血,双眼泪水滢滢,怔怔地望着姬远玄,惊骇、伤心、痛苦、绝望、
淳于昱啜泣声渐渐转小,似是将信将疑,半晌才道:“既是如此,玄女又为何让下蛊,对付西王母?”
姬远玄微笑道:“你聪慧绝伦,怎地连这也想不明白?西王母何等人物?昆仑上下又有多少巫医高手?倘若单只流沙妖女蛊毒,果真便能确保得手?玄女之所以不和你说这些,乃是怕你听不高兴,以为们对你本事有所怀疑。你可真是把她好心当作驴肝肺啦。”
淳于昱低声道:“你……你说是真?”语气大为松动,显是已然当真。
姬远玄叹道:“昱儿,昱儿,这些年来何曾骗过你?你既不信,便当着武罗仙子之面,划地为誓:今生今世,愿与你合二为,永不分离。若违此心,粉身碎骨,万世不得超脱。”
淳于昱“啊”声,忍不住又哭起来,此番却是因为激动欢喜,抽噎道:“姬郎!姬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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