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身子晃,“当”地声,尖刀登时掉落在地,俏脸苍白如雪,低声道:“拓拔大哥,真是你!”泪水如春洪决堤,瞬间模糊视线。想要说什,却什也说不出,突然不顾切地飞奔上前,将他紧紧抱住。
她抱得那紧,仿佛要将自己箍入他身体,合而为。泪水洇入他胸前衣裳,滚烫如火,两颊、耳根突然烧烫起来,既而周身从里到外层层剥裂,仿佛被炽热熔岩炸成万千碎片,冲上云霄。那悲伤,那痛楚,却又那喜悦……
良久,才幽幽地叹口气,低声道:“拓拔大哥,定又在做梦,是不是?”
拓拔野心中刺痛,抚摩着她发丝,正不知当说些什,缚南仙已格格笑道:“傻丫头,你拓拔大哥活生生便在眼前,又怎会是梦?他和此番上山,便是要明媒正娶,讨你过门……”
纤纤周身颤,满脸红霞飞涌,旋即知道断无可能。抬头凝视着拓拔野,悲喜交集,方才激动欢悦渐渐平复为温柔酸楚,摇摇头,嫣然道:“娘,已经不是从前傻丫头。只要他还活着,有几分惦念,就心满意足啦。”
跃起,奇道:“娘,你怎会到这里来?你蛊毒呢……”话出口,想起她人皮面具,立时猜到大概。
果听缚南仙格格笑道:“在山下遇见九尾狐啦。蛊毒虽未肃清,却也已暂时镇住。找不着你个臭小子,大家都猜你定是上山找新娘去,老娘牵挂乖媳妇儿,自然要找那辛九姑开开后门,浑水摸鱼。”
拓拔野脸上烫,微微有些发窘,无暇解释,道:“科大侠他们呢?”
缚南仙道:“他早就上山啦。没听见先前山上动响?就是那八个双头树怪放火,声东击西,好让科小子乘隙钻入王母宫,找那西王……找亲家母叙旧。”眉毛挑,“呸”道:“紧要关头,也不知是哪个讨厌鬼横插杠,行刺亲家母,搅得他连面也没见着,就退出来啦。也不知现在遇见没?”
拓拔野愕,突然记起自己追踪广成子兄弟时那声大喝,原本只是想引来金族巡兵,迫使他们现形,想不到阴差阳错,竟坏科汗淮计划。科汗淮去找西王母,自是为拆穿姬远玄帝鸿假面,阻止纤纤婚礼。隐隐之中,觉得此举似有不妥,但时又想不出其症结所在。
被她这般说,拓拔野心中反
缚南仙走到床沿,轻轻地抚摩着纤纤,嘴角微笑,悲喜怅惘,低声道:“几年不见,乖媳妇儿长大啦……”
话音未落,纤纤突然扣住她手腕,翻身跃起,右手尖刀闪电似抵住她咽喉,妙目怒火灼灼地盯着拓拔野,咬牙低叱道:“你们是谁?为何假扮缚龙神与拓拔太子?”
拓拔野正自沉思,亦未曾想到她早已醒转,假寐偷袭,时救之不及。
缚南仙身中“万仙蛊”,又被应龙重伤,体内当无半点真气,被她这般瞬间反制,更是动弹不得;非但不生气,反倒喜笑颜开,嫣然道:“这才是乖儿媳妇儿,随机应变,聪明伶俐。臭小子娶你,将来必不会吃亏啦。”
拓拔野啼笑皆非,也不应答,径直凌空抄手,将那七窍海螺抓过来,悠扬吹奏。螺声轻柔婉转,如风吹揶树,海浪低摇。正是他从前常吹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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