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翩然冲掠在地,转过身,淡淡道:“各位宾客请留步,在此稍候。”秋波流转,从拓拔野与姬远玄脸上徐徐扫过,嘴角似笑非笑,道:“拓拔太子、金刀驸马,二位请随入内,拜诣陛下。”
指尖弹,墓门徐徐洞开,月光照在那石碑上,赫然写着“白帝招拒寝陵”六个大字。
吼,象是万千猛兽竞相咆哮,无数巨石、冰块纵横乱射而来,如流星雨般密集地呼啸倾泄,当先地几个木族宾客猝不及防,登时被撞得翻身喷血,惨叫着从众人上方倒飞而过。
众人大凛,纷纷凝神聚气,帖伏在鸟兽背上,随其上下跌宕,左右回旋。饶是如此,仍有几人被飞石撞中,或冲天倒舞,或横撞崖壁,转瞬不见踪影。
拓拔野这才想起《大荒经》中所述,昆仑西风谷长达千余里,直通寒荒极地,西海吹来狂风穿过这深远山壑,路摧枯拉朽,势不可挡。最狭窄处仅十余丈宽,长约十里,由两面光滑如镜冰岭对夹而成,名曰“风吼崖”。
过这隘口,风势更猛,万里荒寒,即便到谷底溪边,也只有遍地沙砾,寸草不生,故名“万绝谷”。
谷中有极为怪异现象,在山谷中顺风聆听,可辨析出数百里外各种细微声响,但若逆风而听,就连几尺外响动也丝毫不能察觉,故而又名“东静谷”,意即向东而立,万籁无声。
盖因此故,万绝谷便成金族历代白帝陵宫墓地。每个墓门都朝东而设,数十名长眠于此白帝既可遥瞰故土,又可免受尘世杂音侵扰。
拓拔野心中动,西王母带他们来这里,难道是为……还不待细想,又听号角裂云,埙声震耳,有人遥遥高声道:“万绝帝陵,众生肃静!”
前方险崖分掠,陡然亮,月光淡淡地照着那高绝幽深山壑,壑底小溪潺潺,乱石丛生。沿着两侧冰崖,块又块银白石碑星罗棋布,石碑后各有个浑圆大坟,墓门朝东,想来便是那万绝陵宫。
其中个新建石坟前,站着十余人,手持牛角、石埙,当先男女,衣袂猎猎,白发飞舞,正是石夷夫妇。
众人大奇,不知来此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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