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趁她沉浸往事,设法震开这“两仪八极九天十二地阵”,将其瞬间反制,或以“种神大法”查问出解除“两仪神蛊”法子。奈何此阵极为怪异,越是挣扎,反制力越是狂猛,暗暗试多种法子,却始终无法凝神聚气。
又听她说道:“十年光阴,就这在苦痛煎熬中慢慢地过去。有天上朝时,宫中突然传来个噩耗,说陛下因为修炼‘回光诀’走火入魔,危在旦夕。听到消息,就象被雷霆当头所劈。
“三日间,天下巫祝全都赶到京城,却全都束手无策。看着他们进进出出,摇头叹气,越来越悲伤恐惧。想到你就要死,从今往后,永不再见,就象被无形手扼住咽喉,害怕得无法呼吸……”
林雪宜睫毛颤,泪水倏然滑落,低声道:“陛下,想到这些,便什也顾不得,顾不得族中祖训,顾不得长老百姓,也不顾得自己将永受诅咒,生不如死,顾不得所有、所有切……于是浑浑噩噩地到宫中,拜
道:“大荒各族,惟有们不死国可以永生于世。但那刻,却是生平第次,因为要永远活着,而感到如此地恐惧和难过。
“那刻,多想向陛下敬献‘不死药方’,让你齐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但是不能。族中自古便有祖训,敢向外族泄漏药方者,不仅自己永受诅咒,生不如死,族人也要因此倍受牵连,甚至……甚至举族尽灭。
“那日别,便是整整十年。从那时起,陛下果然将朝政托付女帝,再不问世间之事,闭关苦修‘回光诀’。独自回到南荒,见不着陛下,失魂落魄,就象是着魔,日思夜想,梦牵魂萦,眼前所见,仿佛全是陛下身影,风吹耳畔,也仿佛尽是陛下说笑声音。
“日子天天过去,每天都漫长如年。心里如割似绞,火烧火燎,就连甘木果吃到口中,也苦如黄连。什都吃不下,怎也睡不着,越来越瘦,形影相吊。七年中,每日就这呆坐着,从早到晚,想着你,想着和你度过每时每刻,想着你坐在落花堆积船里,蘸着江水和月光所写地那首诗。
“那时多希望各族重新掀起叛乱呵,只要能再见你面,哪怕是天崩地裂、苍生历劫,又有什相干?
“终于有天,再也忍受不,如果再见不着你,宁可即刻死,也不受这蚀心穿骨相思折磨!不顾长老们再三反对,以侍奉女帝为名,迁入帝都,只为能有与你重逢机会。
“然而在京城里又待三年,还是没能见着你。你象是永远消失,却又仿佛无处不在。
“上朝时,看着独坐龙床女帝,想到普天之下,惟有她能见着你,能触摸你,能睡在你旁侧……便说不出地酸怒妒恨。有时觉得自己真要发疯,靠近她时候,不由自主浑身发抖,多想不顾切地杀她,杀所有阻碍和你相见人……”
听着她话语间那咬牙切齿酸苦恨意,拓拔野心中陡然沉,明白她为什要给泊尧下那“两仪神蛊”。
她既将自己认作伏羲转世,自是将对女娲妒恨转移到龙女母子身上,视如眼中钉、肉中刺,拔之方快。原本还想借蛇帝积威迫其收手,即刻放龙女、泊尧,眼下看来,只怕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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