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等待天使妹妹」,在世界上最不愿伤害就是你,没有人比你更值得幸福,要给你百个棉花糖拥抱。
国中期中期末考试结束下午,们群人总会去百货公司看电影。因为是周间,整个电影院总只有们。朋友中最大胆总把鞋子脱-,脚丫高高翘上前排座位。们你看看你,个个把鞋脱-,个个脚翘上去。至顽劣不过如此。永远记得散场之后搭电梯,马尾女孩手疲惫而愉悦地撑在扶手上。无限地望进她手,她指甲形状像太阳公转黄道,指节皱纹像旋转星系。手就在旁边,手是解题目手,写文章手,不是牵手手。六层楼时间,完全忘记方才电影,个拳头距离,因为种幼稚自尊,竟如此遥远,如此渺茫。
后来,长大,第二次z.sha,吞百颗普拿疼,插鼻胃管,灌活性碳洗胃。活性碳像沥青样。不能自己地排便,整个病床-上都是吐物、屎尿。病床矮栅关起来,路直推进加护病房,背可以感到医院地板如此流利,像首童诗。为夹咬测血氧管线,护理师姊姊替卸指甲油,又像种修辞法,
「你还记得当初为什写吗?」
「最当初写,好像生理需求,因为太痛苦非发泄不行,饿吃饭渴喝水样。后来写成习惯。到现在连B事情也不写,因为竟只会写丑陋事情。」
「写成小说,也只是习惯吗?」
「后来遇见她,整个人生改变。忧郁是镜子,愤怒是窗。是她把从幻觉幻听哈哈镜前拉开,陪看净几明窗前风景。很感谢她。虽然那风景是地狱。」
「所以你有选择?」
果刀藏到袖子里。可以忘记丑恶,可是丑恶不会忘。
常常对精神科医师说:「现在开始真不写。」
「为什不写?」
「写这些没有用。」
「那们要来定义下什是『用』。」
「像小说里伊纹说那样吗?可以假装世界上没有人以强——*-小女孩为乐,假装世界上只有马卡龙、手冲咖啡和进口文具?不是选择,没办法假装,做不到。」
「整个书写让你害怕是什?」
「怕消费任何个房思琪。不愿伤害她们。不愿猎奇。不愿煽情。每天写八个小时,写过程中痛苦不堪,泪流满面。写完以后再看,最可怕就是:所写、最可怕事,竟然是真实发生过事。而能做只有写。女孩子被伤害。女孩子在读者读到这段对话当下也正在被伤害。而恶人还高高挂在招牌上。恨透自己只会写字。」
「你知道吗?你文章里有种密码。只有处在这样处境女孩才能解读出那密码。就算只有个人,千百个人中有个人看到,她也不再是孤单。」
「真吗?」
「文学是最徒劳,且是滑稽徒劳。写这多,不能拯救任何人,甚至不能拯救自己。这多年,写这多,还不如拿把刀冲进去杀他。真。」
「相信你。幸好这里不是美国,不然现在就要打电话警告他。」
「是说真。」
「真相信你。」
「不是生来就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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