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是,为什要逃出来,为什要离开地下室,为什要去祸害他们,是错,是过错,是卑鄙,是无耻。
有人过来扶,说情绪太激动,不能这下去。
他们把拖开,挣扎着,不愿离开,抱住赵珏,让他帮帮,不想离开这里,想和家人待在块。
几
跌跪在地上,看着前头尺间隔三块白布,不大明白,不太识明,这是否是父母,是否是胞弟,是否是仅存血亲。
为什逃出来?
十年囚禁凌虐,记忆成破洞百出张纸,那就算是扎再多洞,碎再多角,那正中央,明明晃晃却还留着两个字,父母。
从不曾忘记他们,这多年来,支持着,让活下来希望,便是这两个字。
期盼渴望每日都在心中默念着,什时候能回到家里?什时候能见到爸爸妈妈?什时候能如小时候般,合家安乐。
他走到跟前,朝递来手,他对说,小然,牵着。
现在是什时候,为什林展还要说这话?
只觉得自己脑袋里有无数面锣鼓在敲打作响,很累,很痛,很难受,很煎熬。
没有顾及林展,而是拢紧赵珏,轻声微弱道,带过去。
医院在电话里说很清楚,当场死亡。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逃出来,原来得到自由之后,也会这般痛苦。
就好似之前做所有切努力,默念每遍祷告,都在空谈,都成场梦,成个笑话。
林展抱着,他在耳边说什,都听不见。
突然,轰隆雷声,电闪雷鸣交错,阴沉天际,错落着道蜿蜒光,裂开天幕,呜咽声,林展手覆在后脑勺,紧紧扣着。
他说,没事,徐立然,没事。
赵珏从身后搂住,身体蜷成团,无数碎片刺入体内,不停哭,胸口像是有个破洞,紧绷难受让人无法呼吸。
被彻底碾碎,百万吨卡车从身体上滚压过去,四肢百骸筋骨血肉全都粉碎。
不停地尖叫,嘶吼、哭喊,不理解不明白,为什是,难道承受折磨还不够多吗?
是做错什吗?
是过错,如果不是让他们把弟弟送到乡下,便不会如此。
可不相信。
这种事,怎能叫人相信?怎能让人承认?
踉踉跄跄走过去,心里头,有万种不信服,万种不可能,可当真见到时,那些如果万也许筑成壁垒通通塌陷,如数成废墟尘埃。
跌落碎片砸在身上,鲜血从皮肉四溢,从眼眶流淌,从心底渗透。
死。
那雷同话,在逃出来后,也曾听赵珏说过。
多相似,多讽刺,上天永远待苛刻不善,多丝好处都不行。
坐林展车去医院,赵珏紧随其后,抵达医院,跌撞疾跑,撞翻过往护士推行小车,摔倒在地。
脚踝钻心疼,站不起来,手撑在地上,是赵珏把拉起来,他手攥着手臂,轻轻松松把抱起,林展匆匆赶来,要把他推开,赵珏怒斥,你现在还要计较这些?
林展面色不善,却还是忍耐着缩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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