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北黎两手靠在案前,看着身前多出来小鲛人,他失笑道:“你这样可没心思看这些。”
“那就不要看?”纤纤说着又迟疑,慢慢吞吞道:“还是要看吧,不做功课也不好,那就这样趴着不闹你。”
乖纤纤说不闹就不闹,郁北黎把他抱在自己腿上,纤纤就软软蜷在怀里,看着郁北黎在那册子上涂涂改改。
郁北黎蹙着眉批改奏章,把些没用废话都丢在边,捡着上报民情灾患仔仔细细看遍,纤纤是刚刚认字,只觉得那片密密麻麻看着眼花
皇帝无奈,亲自把他脚上绣鞋给脱去,手捏着脚踝,揉几番,最后抓着纤纤脚,“你当时要是再忍忍就好,现在那些宫妃都看着你,纤纤你成她们眼中钉。”
“眼中钉?”纤纤重复着这三字,似是不理解,他问:“那会怎样?”
皇帝瞧着他戏谑道:“也不会怎样,大概就是蒸煮煎炸都来遍,她们都爱食鱼。”
纤纤听着打个冷颤,下子抱住郁北黎手臂,叫道:“不要啊,不要被吃掉。”
郁北黎哈哈大笑,抱紧纤纤,小鲛人被吓坏样子实在是可怜又可爱,他把抱起,纤纤双脚立刻缠在他腰上,他听到郁北黎低着声音说:“要吃也是给。”
皇帝抱着纤纤朝外走,外头还站着刚才入选秀女,俱都是惊讶看着,内官公公从后头追上来,“陛下,这还没给牌子啊。”
皇帝愣,低头敲眼怀里纤纤,侧头低声道:“有美人,清扬婉兮。”
内官公公听皇帝说道:“就嫔吧,赐婉字作封。”
“顺天府府尹嫡女,个刚升三品外臣,虽说是天子跟前红人,但家中无爵位无封侯,面上听着是书香门第清贵流派,可其实这世代也就出这个林晟长进些。”
回宫,惠妃窝在软塌上摇着纨扇,听着宫女说着,她沉着声音道:“前些日子皇帝常出宫,怕是就是去那林家。”
御花园外宫人们低头候着,没多久皇帝出来,脸上是从不曾见到过笑,灿烂跟正午太阳似,他牵着纤纤走小段路到自己住处。
到暖阁郁北黎让纤纤在塌上坐下,他自己则还有些奏章要看,纤纤坐不住没多久就站起来,走到郁北黎身边,他从后头抱住郁北黎,脸埋在他后背上轻轻蹭着。
“你在做什?怎不和说话。”
“这里还有些功课要做,就跟纤纤要学识字走路样,也得抽时间来做这些。”
“好麻烦,以为就是麻烦,没想到你也要这麻烦。”纤纤从郁北黎身后出来,他半蹲着钻进郁北黎怀里。
她这说着下子站起来,丢那绣着芙蓉花纨扇,摔杯盏丢琉璃灯,屋内就听器具碎裂之声,而后是惠妃怒骂,“这情况看着皇上早就认识那贱人,在秀选之前就……”
边上嬷嬷连忙拉住她,“娘娘不能多言。”
惠妃深吸口气,拂开嬷嬷手。
郁北黎抱着纤纤走段路,到御花园里让两边宫人退下后,他抱着纤纤走进凉亭里,把小鲛人直接放在石桌上,纤纤屁股挪挪往郁北黎身上靠近些。
郁北黎低头看着他,纤纤仰起头,抬起只脚,“现在可以把鞋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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