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是真累,说几句话,便又睡过去。等到他醒来时,已经是到晚上,几瓶点滴挂完,护士过来拔掉针头,又测体温,热度已经降下去。
陆潇放学就来看他,来之前问季舒想吃什,季舒在电话里和他说,“想喝奶茶,要那种多糖,很甜很甜奶茶。”
陆潇买两
季舒抿起嘴,他思考很漫长,汤臣拉把椅子坐下。季舒想到在肯尼亚时,他和季越东去当地比较偏僻部落,那里医疗环境并不好,只有两个来支援医生,时间到也是要离开。
接到汤臣电话,撇下会议匆匆赶来季越东,来到医院下车后,路跑到季舒所在病房。他站在门前喘气,平息之后推开门走进去。
他听到汤臣声音,他往靠窗床位走去,隔着浅色帘子,他听到季舒说:“知道这样会很累,也有些不太现实,可想做医生。”
“会很苦。”
“不怕,最近都有在努力念书,不太聪明,所以只能多看,昨天三点才睡。”季舒声音弱下去,沉默几秒,变得比刚才更沙哑,他说:“不想被看轻,不想再被说,你太小,你什都不懂,你没有资格。”
看着他傻乎乎样子,翘起嘴角。季舒觉得喉咙干疼,他张张嘴,声音沙哑,“老师,怎?”
“你发高烧,人都烧晕过去,怎都不说?”
季舒缩在被子里,这样看着还是小小只,他低声问:“要在医院多久?想回去上课。”
“怎变得那好学?”
汤臣倒杯水,插上吸管,管子递到季舒嘴边。季舒喝几口,喉咙稍微好些,他反问道:“老师,你有没有那种特别想要改变自己时候?”
隔着层帘子季越东怔怔地看着那帘子上略微透出来影子,他无声张嘴,上下嘴唇贴合秒,连贯出三个字,他说,“没有。”
季越东想要用力抱住蜷缩在那张床上小羊,告诉他,不要妄自菲薄。
季舒就像是突然划开季越东潦草生命里盏灯,他是玫瑰,是季越东见过开得最好最漂亮玫瑰,他让季越东春天提前来临,却又像是野火能把他燃烧殆尽。
季舒永远不会明白,个成年人,究竟背负着多沉重责任。季越东永远不可能去越界,如恋人之间爱,是他无法满足季舒。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汤臣用余光瞥去,低头讽笑。
汤臣脱口而出,“每时每刻。”
季舒不要再喝水,摇摇头,汤臣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季舒盯着输液管里液体,脸上类似于孩子天真像是被另种情绪挤走,汤臣听到他说:“老师,想要快点长大,变得足够优秀,然后去追求自己喜欢……生活。”
雨已经停,只不过天依旧阴沉,快入冬时候就是这样,没几天气候是正常。病房里开灯,汤臣拉起帘子隔绝边上几床病人视线,他们被浅色包裹。
汤臣低声问他:“你是不是有喜欢人?”
季舒睁大眼,藏在被子里手捏紧拳头,还没等他说话,汤臣继续说道:“先不管你喜欢谁,这个人能让你意识到自己需要变得优秀,这件事还算不错。季舒把这些撇开,说说你自己,你有想过以后要做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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