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最后排,戴着3d眼镜。后半段快结束时候,季越东似乎早有预料,侧过身把椅子间扶手拉来,把昏昏欲睡季舒捞到自己怀里,摘掉他眼镜。
周三下午,季越东陪季舒去看心理医生,这是季舒在北京心理医生介绍,对方已经把季舒大致情况都解。季舒走进房间,季越东在外面等,他在走廊里来回走几步,最后拿本地理杂志,坐定下来随手翻看,是夏天镰仓。
湛蓝海水和天空与绿意交错,江之电那段电车街口像是从画里出来。他看许久,直到门推开,季舒从里面出来。季越东抬起头,捏着那本杂志,朝季舒晃晃,他笑着说:“小舒,们去这个地方吧。”
夏天快要结束时候,他们去镰仓,乘坐江之电,在镰仓里兜兜转转。
天空湛蓝,沿途风景优美,摇摇晃晃电车里,季舒把头靠在季越东肩膀上,他渔夫帽掉在季越东腿上。季舒动动,季越东替他拿在手里,低声问:“还带吗?”
季舒确是变得喜怒无常,那类无法纾解情绪就像是滚雪球,会变得越来越大。以前他选择伤害自己,现在季越东替他选择,发泄出来,把所有不快乐都丢出来。他对季舒说:“你就把想成是你情绪垃圾桶,你有什都要告诉。”
“真可以吗?你不会烦吗?”
“不会。”季越东抱住他。
季舒有时会在深夜突然醒来,敲开季越东房门,大声地说要吃烧腊。已经是深夜,季越东穿好衣服出门,附近店差不多都关门,季越东把车开到更远,家家去找。他开个小时车,好不容易买回来后看到季舒已经睡着。
季越东把蜷在沙发上小孩捞起来,季舒迷迷糊糊睁开眼。季越东低声问他,“还要吃烧腊吗?”
季舒侧过头,他点点头,季越东就把帽子拿起,要替他戴上时,手腕却被季舒拉住。季舒拿过那顶浅咖色渔夫帽,挡在外侧。而后只是两秒,蜻蜓点水吻落在季越东嘴角,季舒戴上帽子,重新闭上眼,脑袋在季越东肩膀上蹭几下。
耳机里反反复复播放着《bridges》,"Wouldgobackifyoucould/ldon'tthinklwould/Catchyoubymysid
季舒摇头,困意涌上来,点胃口都没。
季越东轻叹,看眼放在桌上烧腊,他手碰碰季舒脸,“那就不吃,抱你回房间去睡。”
季舒第二天醒来,想到自己昨夜无理取闹便会自责。季越东让他起床吃饭,他扯着被子趴在里面不动,直到身体被季越东抱起来,遮在脑袋上被子点点扯开,他看到季越东含笑眼睛。
他脾气总是来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地对季越东发火,把他安排好事情推翻,指着他让他不要管自己。明明心里那害怕季越东离开,可却还是会用这种无端端地发泄去寻求存在感,去试图挑战季越东底线,看他是否会害怕这样自己。
他精神亢奋时候,会开朗些,缠着季越东说很多很多话。他不想在家里看电影,季越东就带他出去,吃早午茶,然后去电影院看最新上映电影,买大桶爆米花和半糖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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