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才二十岁,”林昱不屑道,“puppylove。”
纪肇渊皱皱眉,心爱东西被人这样赤裸裸地贬低,这让他连反驳心情都没有。他同林昱交集在进入大学后越来越少,他依然活在自己世界里,可当年那个懦弱男孩却八面玲珑到能和校园里每个人打上招呼
林昱靠在墙上,抬手摸下鼻子,“你说。”
“是你告诉康莱丽吧,”纪肇渊看着他,目光平静,“为什?”
林昱顿下,双手在背后交握住,皱眉问道:“那个白痴跟你说?”
纪肇渊表情沉下来,语气强硬,“第,不要再这称呼他;第二,这是猜测,和他没有关系。”
“你猜测?”他抬头看着纪肇渊,愠怒中含着嘲讽,“还真不知道你什时候变得这人情练达?”他手指边戳着自己心口,边倾上前去,“你看不到吗?到底是你瞎还是是透明?那个白痴有什不起,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纨绔子弟,他凭什?!”
纪肇渊把车钥匙给楚九歌,“在车里等。”
楚九歌在手机上点开场球赛,仰起脸冲他乖乖点头,“嗯,保证不乱跑!”
纪肇渊笑着揉揉他脑袋,转身走,完全没有察觉身后跟个鬼鬼祟祟楚九歌。
纪肇渊和林昱约在实验楼拐角。林昱穿着件驼色大衣,走来时被秋风吹起衣摆,他紧紧围巾,抬头跟纪肇渊打招呼:“Weller!”
纪肇渊双手插兜靠墙而立,后背挺得笔直,瞬间让他回想起第次见到纪肇渊时场景。
“林昱!”纪肇渊喝住他。
躲在拐角偷听楚九歌被吓跳,脚步晃从台阶上跌下来,摔在干枯草地上。他顺手揪根草叼进嘴里,干脆坐在地上继续偷听。
纪肇渊厉声道:“最后次警告你,不要这称呼他!”
林昱心里突然松口气,就像精神衰弱人终于听到第二只鞋子落地般,有种尘埃落定解脱感。“说这多,你就只能听到他名字。”他冷笑着后退步,单侧嘴角微挑,“你觉得就你这样人,言行为人处世都要靠模仿,有谁能真正爱你?就算他现在爱你,又能持续多久?”
大概是楚九歌给安全感太多,即使他不在身边,那枚小小婚戒也牢牢护着纪肇渊。纪肇渊抿唇微笑,垂眼看着林昱,“比起你,更相信他。”
也是在这样红墙斑驳角落,纪肇渊犹如神祇般拯救他于水火之中,遥远得让他觉得不真实。他童年时经常听母亲诵读圣经,母亲低头闭目虔诚地在胸前画十,缓缓念道:“你不要害怕,因为与你同在;不要惊惶,因为是你神。必坚固你,必帮助你,必用公义右手扶持你。”
可是他不是教徒,他不需要神。如果神能沦为凡人,同他起混迹在这肮脏恶心世间就好。
他妄想多年,混沌中终于透出线光。他神其实那平凡,带着先天基因缺陷,甚至比他还要差劲,他只要付出点点怜悯和同情便唾手可得。
他笑着走到纪肇渊身边,“找个地方坐会儿吧,中午请你吃饭。”
“不必,”纪肇渊摇摇头,往旁边移步,和他隔出些距离,“想问你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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