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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逍遥 > 人间失格 > 手记之三 · 一 · 1

手记之三 · 一 · 1(2 / 4)

“怎样?你是否对未来抱有什希望?说实话,照顾个人有多难,这不是受人照顾者所能明白。”

“真抱歉。”

“你确实让很担心呀。既然答应照顾你,就不希望你对自己抱有这种随随便便、

“假如你无意认真同商量话,那也就毫无办法。”

“商量什?”心中毫无头绪。

“当然是你心中想事情啦。”

“比如说?”

“怎反倒问?就是你今后打算怎办呀!”

使这两种猜测都没有错,也可能还有另外好几个辈想象不到其他原因),他破例叫坐在楼下那难得摆上酒壶餐桌旁,桌上还有昂贵金枪鱼生鱼片(不是比目鱼哦),就连款待主人家自己仿佛也大受感动,啧啧赞赏,还向这个茫然不知所措食客劝起酒来。

“往后你究竟有何打算?”

没有回答,从碟子里夹起片沙丁鱼干,凝视着小鱼头上银白色眼珠子,渐渐感到股醉意上涌,不由得怀念起昔日四处玩乐时光,甚至讨厌堀木也令感到眷念。痛切地渴望自由,几乎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自住进这个家以后,已经失掉佯聋诈哑劲头,只是任凭自己置身于“比目鱼”和小伙计蔑视之中。“比目鱼”似乎也竭力避免同进行推心置腹长谈,当然也无意主动追着他诉说衷肠,几乎彻底变成个呆头呆脑、行尸走肉食客。

“所谓免于起诉,应该表示不会留下任何犯罪前科。所以只要你有信心,就可以重新振作,获得新生。假如你想洗心革面,认真来找商量话,自会帮你出出主意。”

“您意思是,应该去找份工作做?”

“不是想叫你怎样,是你自己究竟怎?”

“可是,就算想进学校……”

“当然需要钱。但问题不在钱,问题在于你自己想法。”

如坠五里雾中。“你老家会给你寄钱过来”——如此简简单单句话他为何不直截当说出来呢?仅此句话,就会拿定主意

“比目鱼”说话方式,不,这世上所有人说话方式,总是显得转弯抹角,云里雾里混沌不清,带有种试图逃避责任微妙复杂性。对于他们那多此严加防范戒心以及多到数不胜数小心眼,总是感到困惑难解,不知所措,最后便是自,bao自弃,或者以扮傻装痴来敷衍蒙混,或者以无言首肯,听凭对方处置。总之,采取失败认输消极态度。

日后才知道,假使当时“比目鱼”像以下这样简单扼要地将实情告知切便迎刃而解,但是“比目鱼”多此提防,不,应该是世人那不可理喻虚荣心和重面子心态,令感到万般阴郁。

其实“比目鱼”当时只须直截当地告诉说:

“不管是公立学校还是私立学校,反正从四月份开始,你得进所学校。只要肯进学校读书,你老家就会给你寄来更多生活费。”

后来解到,事实上,当时情况就是这样。假如他如实说来,也会乖乖照他所说去做吧。但是,偏偏“比目鱼”过分小心谨慎,采用那种转弯抹角说法,使反倒闹起别扭,以致生活方向也就此完全走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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