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与由子之间,假使存在哪怕缕丝近似恋爱般情感,心情倒反而会好受些。然而事实上,除那个夏日夜晚,由子轻信对方,其后便再无下文,但其代价却是害被人迎面刀砍中眉间,变得声音喑哑、年少头白,而由子则不得不从此过着小心翼翼日子。大部分这类故事都着眼于丈夫是否原谅妻子那种“行为”,而这点对来说,却并非那令人痛苦重大问题。原谅与不原谅,唯有拥有这种权利丈夫或许才是幸运,倘若觉得实在无法原谅妻子,也无须大吵大闹,不如即刻与妻子断绝关系,另娶新妻;假使做不到这样,那就只能“原谅”妻子,忍辱含垢;甚至觉得,不管怎样,所有方方面面事情最终都是可以平息,关键全在乎做丈夫念之间。换句话说,这种事情对于丈夫确实是个巨大打击,但也仅止于“打击”而已,毕竟不同于那种此伏彼起、波接波永无止息地扑向海岸怒涛,拥有原谅与否权利丈夫只需妥切地驾驭愤怒,终能处理这类问题。但以情形来说,身为丈夫却不享有任何权利,想到此事便觉得是自己过错,不要说发怒,甚至连句怨言也吐不出口。妻子则是因为她拥有那种罕见美丽特质,才会遭人侵犯,而那种美丽特质正是丈夫素来所憧憬、令人怜之爱之不忍释之纯真无垢信任。
纯真无垢信任算是罪过吗?
甚至对这种唯信赖美丽特质也产生怀疑,所有切全都变得莫名其妙,心之所许、可以对其敞开心扉只剩下酒精。变得面目可憎,清早起来就烧酒不离手,牙齿也脱落得残缺不齐,所画漫画也近乎于猥亵*画。不,坦白说,从那时候起开始仿制春宫画并私下贩卖,因为需要钱买酒喝。每当注视着总是不敢正眼看、副惴惴不安模样由子时,就情不自禁心生狐疑:这傻瓜根本不知道提防别人,莫非她和那个商人之间不止那次?会不会跟堀木……不,搞不好,她与不认识其他男人也有那种关系?疑心生暗鬼,越想越觉可疑,然而终究鼓不起勇气当面质问她,以至于被那惯有不安和恐惧纠缠得回肠百转般痛苦不堪,只敢在喝醉酒之后,战战兢兢地采用卑屈诱导性审讯样方式,试着探究竟。尽管内心像傻子似亦喜亦忧,忽而高兴忽而沮丧,但表面上却拼命诈痴佯呆、尽力哄弄,对由子施以令人作呕肉麻爱抚之后,如同摊烂泥似酣然入睡。
那年年末,喝得烂醉如泥,半夜三更才回家。想喝杯糖水,可由子好像已经熟睡,所以只好自己动手去厨房找白糖罐。打开盖子瞧,里面没有半点白糖,却放个细长黑色小纸盒。随手拿在手里,看盒子上贴标签,不禁愕然。虽说标签已经被人用指甲刮去大半,但标有英文部分仍残留着,上面清清楚楚写着:DIAL[15]。
[15]DIAL,用于镇静及安眠药物。
巴比妥!那段时期全是喝烧酒,而不使用安眠药助眠,不过失眠宛若旧友似早已成积疴,所以对大部分安眠药相当熟知。这盒巴比妥足以让人丧命。纸盒尚未拆封,但她定是打算什时候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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