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澡,而是冲出旅馆,来到家肮脏小茶馆,拼命地灌酒,将身体弄得越发糟糕,然后便返回东京。
那晚,东京大雪纷飞。拖着醉步漫无目地走到银座后面条小巷,口里反复低声哼唱着:“离井背乡来到此,家山望几百里?离井背乡来到此,家山望几百里……”面哼面用鞋尖猛踹飘降堆积雪团。蓦地,吐。那是第次咳血。只见雪地上蔓开面大大太阳旗。在地上蹲半晌,然后双手捧起旁边没有染血白雪,在脸上搓洗着,同时忍不住啜泣起来。
这儿是何方小道?
这儿是何方小道?
恍若幻听般,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个女童哀婉歌声。不幸。这个世上有着各色各样不幸之人,不,就算说世上全是不幸之人也绝非夸张。但是,他们遭遇不幸却可以堂而皇之地向世间发出抗议,并且世人也很容易理解和同情他们抗议,而不幸则全部缘于自己罪恶,因而无从向任何人抗议。倘若结结巴巴说出句哪怕稍稍带有抗议色彩话,不仅是“比目鱼”,世上所有人定都会因此而大为震惊:“你居然说得出这种话?!”自己都弄不明白,究竟是像俗话所说那样任性放肆?还是完全相反,是太怯懦?不管怎说,似乎就是罪孽聚合体,所以,只会越发令自己陷入永无止境不幸,却毫无办法阻止和防范。
站起来,琢磨着应该去弄点什药调养下,于是走进附近家药房。就在与药房老板娘照面瞬间,她好像被镁光灯闪光照得发怔,抬起头圆睁着双眼,呆呆地伫立在那里。那双睁圆眼睛里既没有惊愕也没有厌恶,而是流露出像是求救又像是充满渴慕般目光。唉,她定也是个不幸人,因为不幸人总是对别人不幸感受特别敏锐。正如此想着,猛然注意到老板娘原来是手撑拐杖、颤巍巍地勉强站立,遏制住自己抢步朝她跑过去念头,只是和她对望着,此时泪水禁不住涌出眼眶,她那双睁得大大眼睛里,也洒下两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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