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猛地轻轻叫声。
“怎啦?”这回是母亲朝发问。
两人对视下,好像彼此完全会到对方意中似,吃吃地笑起来,随后母亲也微微笑。
个人脑海中倏尔间飘闪浮起某件羞惭得无地自容事情时,会情不自禁地轻轻发出这种奇怪啊声
今早汤,是用前些时候配给到美国罐装青豆滤过之后做成浓汤。对于做菜本就没有自信,所以即使听到母亲说“不”,心里还是惴惴不安,于是又问声。
“不,做得很好。”母亲很认真地回答道。她喝完汤,用手抓起紫菜裹饭团子吃起来。
从小就不爱吃早饭,不到十点钟左右肚子是不知道饿,所以这时候汤是勉强喝下去,但不想吃饭,便将饭团子放在碟子里,用筷子捣得七零八碎,然后用筷子夹起小块,像母亲喝汤时操匙子那样,让筷子尖成直角对着嘴巴,就像给小鸟喂食样送入口中,然后慢腾腾地嚼着。这时候母亲已经吃好饭,她轻轻站起离开座位,背靠在朝阳照射着墙上,默默地看着吃饭,隔会儿她说道:
“和子,你还是不行啊。你得变得把早饭看成最好吃东西才行哪。”
“妈妈您呢?您觉得好吃吗?”
副其实贵族毕竟与众不同啊。不仅吃带骨鸡肉时这样,吃西餐时,碰到火腿或红肠之类,母亲有时也是用手轻巧地拈起来吃。
“你们知道饭团子为什好吃吗?因为那是用手指捏着做成呀。”母亲还曾这样说过。
也想过,用手抓着吃或许真很好吃吧,可是又觉得,若是像这种高级乞丐笨手笨脚地依样学葫芦,就真变成名副其实乞丐,所以还是忍住没学她。
连弟弟直治都说学不母亲那样,至于,则是更加切身地体会到要学母亲那样非常困难,甚至是不可能。有次,记得是个初秋月夜,在位于西片町家后院,和母亲坐在池旁亭子里面赏月,面嬉笑着谈论狐狸招亲和老鼠招亲时嫁妆有什不样,忽然间母亲腾地站起身,闪入亭子旁边茂密胡枝子丛里,又从胡枝子小白花中间露出她白净娇艳脸,微笑着问:“和子,你猜猜看,妈妈现在在干吗?”
“在折花。”回答说。
“那还用说,已经不是病人。”
“和子也不是病人啦。”
“不行,不行!”
母亲发愁似笑着,摇摇头。
五年前得过肺病,好长段时间卧床休养,可知道那只是种富贵病。倒是前不久母亲生病才叫人担心和难过,但是母亲却只顾着担心事情。
母亲轻轻笑出声,随后道:“在小便呢!”
她身子点也不蹲下,这让颇感惊讶,不过从心底觉得这样倒也很可爱,而这正是这种人怎也无法模仿。
虽然从今早喝汤事扯得太远,不过之前读到本书,才知道法国路易王朝时贵妇人都是满不在乎地在宫殿庭院或者走廊角落里小便,这种纯真无邪着实令感到可爱。因此在想,像母亲这样人或许是最后个地地道道贵妇人吧?
早晨母亲喝匙汤,啊地轻轻叫声。问她:“有头发?”她却回答说:“不。”
“是不是太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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