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很多夹竹桃吗?”故意话里带着刺地回应道。
“夹竹桃可不喜欢。夏天花大都喜欢,可是夹竹桃给人感觉好像有点轻佻。”
“喜欢蔷薇。不过它四季都开花,难道喜欢蔷薇人就得春天里死,夏天里死,秋天里死,冬天里死,得反反复复死四次不成?”
说罢,两个人都笑起来。
“休息会儿吧?”母亲笑着继续说,“今天妈妈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呢。”
没发生过任何事情。
切仿佛都无所凭依,像是无常幻影样,如今身边留下来就只有这双胶底短布袜。
从胶底短布袜引出来,不知不觉说这些离题废话。现在正是穿着这双可说是战争唯纪念品胶底短布袜,每天下田劳作,借以排遣潜藏在心底不安和焦躁,而母亲近来看上去却日益明显地衰弱。
蛇蛋。
火灾。
“什事啊?关于死事情就请免吧。”
跟着母亲走到紫藤架下,并排坐在长凳上。紫藤花已经凋谢,午后和煦阳光透过紫藤叶照在们膝上,将们膝盖染成绿色。
“这件事早就想跟你说,不过想在两个人都心情愉快时候说,所以之前直在等这样机会呢。反正这不是件好事情,不过今天感觉能痛痛快快讲出来,希望你也耐心地听讲完——其实哪,直治他还活着!”
从那时候起,发现母亲明显显出病人之态,而恰好相反,感觉自己正渐渐变成个粗野而卑贱女人。不知道为什,总觉得是不断吮吸着母亲身上活力日渐胖壮起来。
发生火情时,母亲开玩笑说柴火本来就是用来烧,而从那以后,她次都不提着火事,并且时时处处怜恤,但知道她内心遭受打击肯定比还大十倍。那场火事之后,母亲不时会在半夜发出呻吟,风高夜黑之时她甚至假装上厕所,半夜三更好几次从床上偷偷爬起来在家里到处巡视。此外,她脸色也失去以往精神气,老是无精打采,有时甚至走路都显得很吃力。之前她说过想帮道干点田里活儿,有次她硬是不听劝阻,提着大水桶打五六次井水浇地,第二天就说肩膀疼痛得气都透不过来,整整躺天没有下床,自那以后,她对田里活似乎彻底死心,偶尔到田里来,也只是远远地在旁看着干活而已。
“听说谁喜欢夏天花就会在夏天死去,你说这是真吗?”
今天母亲也像往常样看着干活,忽然间却说这句。声不响地给茄子浇水。哦,对,现在已经是初夏。
“喜欢合欢花,可这庭院里棵也没有。”母亲继续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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