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笑。
“不歇会儿吗?”母亲依旧笑着说,“今天想同和子商量件事儿。”
“什事儿?要是谈死,可不要听。”
跟在母亲身后,走到藤架下,并肩坐在凳子上。藤花已经凋谢,午后和暖阳光透过叶片落在们膝头上,们两膝浸染在绿色里。
“这件事儿很早就想听听你意思,不过,总想找个好时机,两人心情都很高兴时候再商量。这到底不是件好事情啊。今天不知为什,总感到还是早说为妙。好吧,你就耐着性子听说完。其实啊,直治还活着。”
打那时起,母亲眼见着变成个病人。然而,却相反,感到自己越来越像个粗野而卑贱女子。总觉得打母亲那里不断吸取生气,渐渐养肥身子。
失火时候,母亲只说“木柴本来就是为着火用”这句玩笑话,从那以后,再也不提失火事,反而不断安慰,但母亲内心里所受到打击肯定比大十倍。发生那场火灾之后,母亲经常在夜里呻吟,刮大风夜晚,她装着去厕所,半夜里不断离开被窝在家里巡视遍。而且,她脸色总显得黯淡无光,走起路来也日渐吃力。母亲以前说过,要下地帮干活儿,曾劝止过她,可她还是用大水桶从井畔打来五六桶水浇地。第二天,她说肩膀酸疼,喘不过气来,整整躺天。从那之后,看样子她对田间劳动真死心,虽然有时也到地里来,也只是呆呆地看着干活儿情景罢。
“听说喜欢夏花人死在夏天,是真吗?”
今天母亲又来盯着干农活儿,突然发问道。默默地给茄子浇水,可不是,眼下已是初夏。
“喜欢合欢,可这座院子里棵也没有。”
仰望着军官脸孔。当四目对视时,两眼溢出泪水。同时,那位军官眼里也闪现着晶莹泪光。
两个人默默分别,那位年轻军官,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在工地上见过他。那天也只是轻松过那回,此后仍然隔日到立川后山出苦力。母亲很担心身体,可反而身板儿变结实,甚至满怀信心,打算暗地里做基建工赚钱;对于田里农活也不感到特别犯难。
关于战争,虽说既不想提也不愿听,但还是作为自身“宝贵经验”谈出来。不过,对战争回忆中多少要谈也就是这些,就像那首小诗所说:
去年,平安无事。
前年,平安无事。
使劲儿缩起身子。
“五六天前,和田舅舅来信,以前在舅舅
母亲又沉静地说。
“不是有很多夹竹桃吗?”
特地用冷冷口气回应她。
“讨厌那种花,夏天花几乎都喜欢,可是那种花太浪荡。”
“喜欢玫瑰,不过,它四季都开放,所以,喜欢玫瑰人,春天死,夏天死,秋天死,冬天死,年要死四次,是吗?”
在那以前,也平安无事。
至今傻乎乎保留在身边,就只剩双下地白粗布袜子,切都变得难以捉摸。
由下地袜子说些废话,扯远。可是,就是穿着战争唯纪念品——白粗布袜子,每天下地干活儿,心里充满不安和焦躁。这时候,母亲明显地天天衰弱下去。
蛇蛋。
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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