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
流泪,心中泛起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这些词语来。对来说,现实主义是不存在,这样还能活下去吗?想到这里,浑身发冷。母亲已是半个病人,躺会儿,起来会儿,弟弟您是知道,他是个心理上大病号,待在这边时候,他老是到附近家兼做旅馆饭铺喝烧酒,每三天,就要带上变卖衣服钱,到东京方面出差。不过,这还不是最苦恼事,更可怕是,清醒地预感到,自身生命,将在这种寻常生活中自动消亡下去,就像芭蕉叶子尚未凋落就腐烂样。实在受不。因此,即使违背《女大学》遗训,也要从现实生活中逃脱出来。
因此,想和您商量下。
打算最近向母亲和弟弟明确宣言,直爱着个人,将来,想作为他情人道生活下去。这个人你也认识,他名字大写字母就是M·C。从前有苦恼就想向M·C那里跑,想他想得要死。
M·C和您样,也有夫人和孩子,看来也有比年轻、漂亮女朋友。不过,老觉得,除M·C那里,再没有生活之路。虽然没见过M·C夫人,但听说她是个十分贤惠女子。想到那位夫人,就觉得自己是个可怕女人。但感到目前生活更加可怕,不得不去投靠M·C。想像鸽子般驯良,像蛇般灵活,要使爱情得以实现。但是,母亲、弟弟,还有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不会赞成做法。您怎样?总之
上原二郎先生(契诃夫,MyChekhof,M·C):
究竟该不该给您写信,犹豫好久。今早,蓦然想起耶稣话:“要驯良像鸽子,灵巧像蛇。”于是,出奇地来兴致,决定给您写信。是直治姐姐,还记得吗?要是忘,那就好好想想吧。
近来,直治不断去打扰您,给您添麻烦,实在对不起。(其实,直治事还是由直治自己处理,跟着道歉,自觉很无聊。)今天不是为着直治,而是为自己事来求您。听直治说,京桥公寓遭难后您搬到现在住址来,很想到东京郊外府上登门拜访,可是家母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不能撂下母亲不管,个人去东京,所以才打算给您写信。
有件事要同您商量。
所要说事情,若是从过去《女大学》立场来看,也许是非常狡猾、肮脏、品质恶劣犯罪。但是在,不,是们这个家,照现在这样,很难生活下去。在这个世界上,您是弟弟最尊敬人,所以才向您袒露毫无掩饰内心,请求您多多给予指导。
现在日子实在让无法忍受。这不是喜欢不喜欢事,而是说,这样下去,们家三口是无法活下去。
昨天,很痛苦,身子发烧,喘不出气来,时不知如何是好。过中午,下边农家姑娘背大米来,照约定好,送给他些衣物。那姑娘和面对面坐在餐厅里喝茶,她带着副颇为现实口气对说:
“光是靠变卖东西,今后能坚持多久呢?”
“半年到年。”回答,抬起右手半掩着面孔,“太困,困得受不啦。”
“您太累,老觉得困,或许得神经衰弱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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