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小声地说。她
脸充满活气，看起来洋溢着光辉。母亲见
舅舅，心里
定很高兴吧，
想。
“不累。”
稍稍轻松起来，笑着回答。
万没料到，这是和母亲最后对话。
仅仅过三个小时，母亲就死。这位全日本最后贵妇人，这位美丽母亲，在秋天寂寥黄昏，在护士为她试过脉搏之后，在和直治两个亲人守护下，走。
哭，直治也低下头呜咽起来。
这时，三宅老先生从长冈赶来，他到就给母亲打针。母亲见到舅舅，看样子已经心无遗憾，她说：
“先生，快歇息会儿吧。”
老先生和舅舅互相见面，默然相对，两人眼里都闪耀着泪花。
站起身到厨房里，做舅舅爱吃油豆腐葱花汤面，给老先生、直治和舅母也各盛碗，端到中式房间，然后又把舅舅带来礼品——丸之内饭店三明治，打开给母亲瞧瞧，随后放在她枕头边。
母亲死后容颜几乎没有变化。父亲去世时，脸色完全改变，可母亲脸色点变化也没有，只是呼吸断绝。至于什
时候咽气也分不清楚。脸上浮肿打前天就开始消退，两颊像蜡般光亮，薄薄嘴唇稍稍歪斜，含着微笑，比活着时候更加亮丽。在眼里，母亲就像pieta中圣母玛利亚。
“你太累。”
母亲小声说。
大家在中式房间里闲谈会儿，舅舅和舅母因为有事今天必须赶回东京，说罢随手交给包慰问金。三宅医生和随行护士也要起回去，他对留守护士交代各种应急措施，总之，意识还算清楚，心脏也还不算衰竭，只要坚持注射，再过四五天就能见好。当天，他们都临时坐上汽车块儿回东京。
送走他们行，来到客厅，母亲对展露副亲切笑容。
“累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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