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崇远直站在他面前,单手握着输液管,另只手垂在身侧,手指轻轻地摩擦着。
病恹恹小美人没平时锐利,收敛所有锋芒,像是被拔掉尖锐刺玫瑰,带着种破碎美。
裴崇远觉得渴,是那种灵魂干涸渴,亟需蒋息这朵玫瑰抖抖花瓣上露珠来滋润下他。
他内心所有欲望和躁动都被他压制得很好,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丝毫痕迹,可他知道,只需要再这下去几分钟,他手可能就会不受控制地抚上蒋息脸,他人也会贴上去,或亲或舔,总之就是要占有。
裴崇远不想这急,他原本计划是让没什定力小男孩自己靠上来,这来,清理关系时候也更理直气壮些。
“刚才打退烧针,等会儿应该能好些。”裴崇远问他,“不想吐吧?”
蒋息摇摇头。
这摇头,他觉得更晕。
“行,你好好休息会儿吧。”裴崇远突然伸手握住输液管,“药太凉。”
他动作让蒋息脑子“嗡”声,想起小时候他生病,他妈带着他去打吊瓶,也是大冬天,也是冰凉药顺着输液管往他血管里挤,那时候他妈也是这样,温暖手握住输液管,试图以这样方式让药进入他身体时候不那凉。
边感到不耻边却跟着裴崇远走,看诊、开药、挂点滴,蒋息没想到打个吊瓶都有单人间休息室。
他坐在柔软沙发上,头还很晕,闭着眼隐约能听见裴崇远在门外跟人寒暄声音。
所以这是为欠个人情?
蒋息当时是这想。
对于蒋息来说,欠下人情是很可怕事,在他三观里,能自己解决,绝对不找别人,能用钱解决,绝对不欠人情。
然而,越接触,越打量,这蒋息就越是诱人。
个被yu望蒙心采花贼,哪儿架得住朵玫瑰蛊惑人心引诱呢?
蒋息松松散散地倚在那里,毫无防备,裴崇远慢慢上前,站在他面前。
裴崇远野兽猎食般用视线描摹着对方身形,微微俯身,即将贴上对方唇。
蒋息突然睁眼,两人就这样近在咫尺地对视。
尽管没太大作用,但还是坚持着。
多少年?
蒋息本来都忘,可因为裴崇远个动作就又想起来。
他不敢看,不敢想,细不可闻地叹口气,然后任由自己陷在沙发里。
蒋息闭着眼,抿着嘴,眉头始终紧锁着。
裴崇远推门进来,轻声问他:“感觉怎样?”
蒋息睁开眼,因为实在难受,眼皮都有些无力,眨眼频率都比平时更低些。
“还好。”
蒋息这幅难受样子看在裴崇远眼里,心疼得不行,小美人遭罪,这太不应该,就算受罪也是应该在他床上受罪,而不是在医院里。
裴崇远过去,看看点滴瓶,又摸摸蒋息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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