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到无人体育场,在黑漆漆场地上慢悠悠地走着,像是冰天雪地被冻死两个幽魂。
蒋息没出声,不知道应该怎回答。
“刚上大学就是这样。”裴崇远以副过来人口吻说,“刚离开家,不适应,慢慢就好。”
他们并肩走着,两人胳膊时不时碰在起,火光四溅。
“嗯。”蒋息冷得说不出话,只发出个很轻鼻音。
得到允许裴崇远轻声笑,打转向灯就开进音乐学院大门。
冬天晚上,虽然还不算太晚,但校园里学生已经零零星星没多少。
毕竟,大冷天,没人在外面吹着冷风劈情操。
如果搁在以前,裴崇远是怎也干不出来陪着小男孩逛校园这种事儿,就算他上学时候也没有过这耐心。
与其漫无目地闲逛,不如直奔主题去开房,谁也不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多好。
裴崇远很是自在,依旧跟着轻声唱,蒋息却乱心跳乱呼吸,乱原本清明大脑和视线。
他们之间没有过多交流,蒋息也不知道应该跟他交流什,生怕多说几句就,bao露自己。
他看着车窗,看着玻璃窗映出自己脸,突然觉得眼前自己十分陌生。
前面再转个弯就是他们学校,蒋息望着那个路口,祈祷着绿灯变红。
如果是红灯,他们就要再等个60秒,他就能跟裴崇远再多相处60秒。
尊处优,过得是少爷日子。
他只当这是个小孩儿在跟他耍心眼,他便顺水推舟,有些宠溺地说:“那你现在开始要慢慢习惯。”
蒋息惊讶地望向他。
裴崇远没再过多表示,只催着他快上车。
“围巾系好。”裴崇远说,“还是要来给你系?”
“冷吧。”裴崇远看看他,突然拉住他手。
蒋息手冰凉,凉得像是结层冰。
裴崇远把他手握在自己手心里,不算用力,像是生怕使劲儿就把这脆生生冰给碾化。
他说:“走吧,送你回宿舍,太冷,别再感冒加重。”
可是,人哪有成不变。
两个人穿得都不厚,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类型,寒风吹,块儿起鸡皮疙瘩,蒋息甚至偷偷地打起寒颤,上下牙高频率地撞击着,发出清晰脆响。
然而,两个人谁也不张罗着要回去。
“还想家吗?”裴崇远突然问。
蒋息怔,好会儿才想起自己之前说想家。
然而,天不随他愿,路通畅。
裴崇远车停在校门口,蒋息冷着脸去解安全带时候,裴崇远说:“介不介意带逛逛你们学校?”
蒋息有些意外。
裴崇远笑着说:“没来过,想见见世面。”
“可以把车停在里面。”蒋息说,“进大门右转,是停车场。”
蒋息没反应过来,裴崇远已经从他手里拿过围巾,给他围在脖子上。
打针,吃饭,裴崇远开车送蒋息回学校。
路上,车里开着广播,恰好有人在点歌台点首李宗盛《爱代价》。
蒋息想起那个大雪天,他们停车等红灯,他手机放着这首歌,驾驶座上裴崇远轻轻跟着唱。
车里光线昏暗,偶有路灯粉橘色光偷偷挤进来,照亮流窜在狭小空间中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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