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息跟裴崇远约在
家离自己酒吧不算太远
咖啡店，他不想让裴崇远去自己店里，像是刻意要划清界限。
蒋息推门进去时候，裴崇远已经在那里等
很久，但凡有人进门，他都要紧张地扬头看看是不是蒋息。
“早。”
蒋息到之后，裴崇远起身，跟他说这
句。
蒋息嗤笑：“是挺早。”
但蒋息没扔，而是拿回来放好，原本打算等孔寻出院，再还给他。
结果，没等到那天。
这个盒子在这里放很久，蒋息原本已经忘——如果不是裴崇远突然联系他。
盒子里只有张照片，有些褪色。
照片上是孔寻跟裴崇远，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样子。
裴崇远短信让他又想起孔寻。
确实，有些人在某个时间节点突然离开，但什都无法否认，他曾经活过。
从上个冬天到这个冬天，将近年时间，孔寻躺在那里，热闹惯他，大概也寂寞很久。
蒋息没有立刻回复裴崇远，而是放下手机，又从床上下来。
他去书房，从柜子深处找出个蒙灰盒子。
数不清楚有多少条未读消息，绝大部分都是各种无关痛痒通知，但这些通知里，藏着条11位数字发来，显然不是垃圾短信消息。
【小息，不敢贸然打电话给你，
们能谈谈吗？】
这条消息是今早发来，早上六点多。
蒋息回忆下，那时候自己应该在等咖啡做好。
就在他准备删除时候，又条短信挤进来。
帮忙。
这忙帮，就是好几年。
事实证明，蒋息曾经遇人不淑、识人不准，但后来，练出火眼金睛。
秦颂把这酒吧经营得相当不错。
坐在床上蒋息翻翻微信，确认秦颂今晚没发来什“指示”或者“请示”，准备调静音睡觉。
他坐下，点杯咖
那时候他们站在绿茵茵草坪上，不规矩地把校服搭在肩膀上，笑得得意又嚣张。
那是蒋息没见过他们。
原来，他们也阳光灿烂纯粹天真过。
蒋息拿着这张照片走出书房，去阳台抽根烟，然后回到卧室，给裴崇远发条短信。
【明天上午十点。】
这盒子是他大学毕业那年正式接手Subway之后，从店里找到，里面都是孔寻“收藏”。
照片、吉他拨片、断掉琴弦。
很多东西。
他曾经带去医院给孔寻，孔寻笑着说：“没什用，扔吧。”
他说：“都这样，要这些回忆有什用呢？只想往前看，想写点新故事新回忆。”
【小息，听说孔寻去世。】
蒋息看向窗外。
他刚刚忘拉上窗帘，现在从这个角度看出去，外面马路空旷得有些可怜。
排排橘色路灯不知道是在为谁照亮前路。
那些孤魂野鬼吗？
在所有软件都被退出之后，他扫眼短信。
当年上学时候，大家发短信，包月，每个月交多少钱就能发200条。
大概从大三还是大四开始，微信横空出世，别说短信，大家连QQ都不怎用。
几年过去，短信好像变成充斥着各种无用信息垃圾桶，很少有人会再点开他。
蒋息手指在短信蓝色图标上迟疑好会儿，最后还是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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