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即便裴崇远是已经收心旅人,也不是他要归根。
蒋息不再爱,不仅仅是裴崇远,他也不再爱别人。
下午,秦颂在酒吧忙活,蒋息坐在二楼发呆。
“哎?”秦颂打开吧台柜子,看见那个装着鼓棒长方形盒子,“息哥,这你?”
秦颂知道蒋息以前打鼓,还组过乐队。
他所有孤傲冷漠不过都是强撑起来虚势,从不缺少温柔疼爱人永远不会明白裴崇远这种欺瞒对他来说意味着什。
蒋息也做过噩梦,梦里他像个在台上表演小丑,倾注切感情去演场爱情独角戏,而裴崇远坐在台下,带着戏谑笑看着他。
哪怕后来裴崇远上台献花,但他依旧是小丑。
蒋息太在乎尊严,在过去十八年里,在那些没有爱日子里,他赖以生存就是尊严,所以,当他察觉到自己尊严裹着爱起被践踏时,别人说什他都已经听不进去。
五年过去,尤其是后面这三年,看不到裴崇远日子,蒋息逐渐归于平静。
也应该告诉裴崇远,不要白费力气,他们不再相爱。
不再相爱。
蒋息皱起眉。
直到现在他也承认裴崇远真心实意爱过他,就算开始不确定,可后来,在他甩手离开后两年里,裴崇远对他说话、看着他眼神,都能让蒋息明白,他是被爱过。
然而并不够。
蒋息直都记得那首歌,记得李宗盛唱:岁月你别催,走远不追。
他直觉得,他跟裴崇远那段过去已经彻底走远。
五年,还不够吗?
裴崇远消失不见将近三年里,他不去想这个人,不去惦念关于这个人切,以为已经顺利将其从自己身体和世界中剥离干净。
可当裴崇远重新出现,站在他面前,低眉顺眼地去解释来龙去脉,而后又以这种方式来对他发起进攻时候。
这些都是佟野跟他说,而蒋息总是对过去事情闭口不谈。
有时候秦颂感慨,要是自己早两年上大学,哪怕就去上个学期呢,没准儿也能在学校看到枪狗演出,据说当初枪狗拉风得很。
蒋息没起身,依旧坐在那里,只是问句:“什?”
“这盒子!”秦颂打开看眼,“鼓棒啊!”
“鼓棒”俩字,突然像是双手,揪住他心脏,使劲儿拧,拧
他开始可以理智地去看待这切,得出结论就是:忘最好。
忘记,绝口不提,这是他最优解。
然而,本以为自此会永不再见人,还是回来。
像个风尘仆仆旅人,在外游历数年,终于还是要落叶归根。
蒋息把鼓棒收好,放到吧台下面柜子里。
蒋息明白,有时候是自己太固执,他从不否认自己这残忍缺点。
对自己和对别人,都很残忍缺点。
可他没办法。
裴崇远爱没爱过他?大概爱过。
裴崇远骗没骗过他?确骗过。
蒋息无法否认,那些过去,和那个人,对于他而言,仍有余威。
仍有余威。
就像地震之后,城市虽然灾后重建,但并不意味着切从未发生过。
经历过那场地震人,心里永远都被烙下痕迹。
蒋息手指轻抚着鼓棒,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告诉裴崇远,他已经好几年没有打过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