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却戳人心窝。
从开始到现在，裴崇远始终都知道怎
撬开蒋息
心。
蒋息攥着这
把纸条进
屋，换好拖鞋之后，直奔垃圾桶，却在即将松手刻停住。
他盯着自己手看半天，然后认输似，拿着那些纸条坐回沙发上。
除这些纸条，还有那天秦颂过来时撕下来张，蒋息把这些纸条个个都铺展开来放在茶几上，按照时间顺序，逐看过去。
他跟裴崇远较劲这久，对方毅力超出他想象。
然而在蒋息看来，大概真是有喜欢在里面，可更多，或许是征服欲在作祟。
因为当初唾手可得而没有珍惜，现在不甘心曾经那爱自己人端着架子拒绝，所以来兴致，非要赢这战。
蒋息从来不是个多愁善感喜欢胡思乱想人，偏偏遇到裴崇远之后，总能被对方搅和得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很陌生。
从医院到家没多远，他很快就回到这个那天匆忙离开家。
骗得别人骗不自己。
蒋息闭上眼，恨自己没出息。
之后几天，裴崇远但凡有点儿时间就过来陪蒋息。
慢慢习惯这种相处模式蒋息不像最开始时那抗拒，也不会再对他恶语相向，最多就是蒋息故意找茬，挤兑裴崇远几句。
裴崇远面对他时候，脾气异常好，任由他闹，从不往心里去。
能说几句狠话，偏偏这样裴崇远他没法应对。
这个晚上，蒋息做个噩梦，他在梦里听见自己对裴崇远说：“你去死吧，从这里跳下去。”
他们站在三十几层楼顶，风呼呼地吹，刀子似刮在他脸上。
他没听到对方回答，却眼睁睁看着那人笔直地往前栽，掉下去。
裴崇远从楼顶坠落，像是只没翅膀孤鹰，在烈烈风中有种悲怆感。
【昨晚出去？晚上出门注意安全。】
【宿没回来，到家记得吃饭，今天是宫保鸡丁和
刚走出电梯蒋息就愣住，他家深棕色防盗门上贴满纸条。
蒋息站在那里愣下，然后张张扯下来。
共十五张，每张上面除那些让他皱眉字句，还有写纸条时间，从他离开那天起到现在，裴崇远尽管后来知道他在住院，也还是坚持每天写纸条给他。
像个傻子。
那种校园里没谈过恋爱愣头青。
他们二人之间，彻底推翻从前相处模式，无论是最早高烧样热恋还是后来见面就恨不得对方去死，全都被推翻。
蒋息觉得，裴崇远大概坚持不多久，因为这样自己，没人受得。
住周院，蒋息恢复得很不错，得到医生允许后他自己办理出院，没提前通知秦颂也没告诉裴崇远。
他离开医院，打车回家，手里还提着之前裴崇远没拿走那个保温饭盒。
这路上蒋息把饭盒放在腿上，垂眼看着时候心里确实有些动容。
“砰”声，血肉模糊。
蒋息猛然惊醒，外面天还没亮。
他出身汗，躺在那里剧烈地喘息着，就像跳楼是他自己，竟然有种劫后余生感觉。
他好久才回过神来，不停地回忆着这个片段。
在梦里，他怨恨裴崇远死，他却丝毫没有大仇得报快感，反倒醒来之后还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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