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息在想什?
在想裴崇远那句话。
人要学着跟自己和解。
这多年来,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来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他活着,身体里两个自己互相较劲就是他赖以生存元素之,个总想打败另个,每个都伤痕累累,却乐此不疲。
裴崇远手比蒋息暖好几个度,双手捧着,轻轻地揉搓下。
蒋息怔下,这样温度他太熟悉。
但等到蒋息回过神,还是咬着牙抽出自己手。
“刚从外面回来,手凉很正常。”蒋息努力让自己语气看起来很平和,让自己呼吸看起来很平稳,他说,“刚到家,要收拾下。”
他指指踩脏地板说:“还要打扫卫生。”
就像是当年突然被告知他幸福家庭根本就是假象,他拥有切无比荒诞,只不过那时候冲击他让他来不及反应是巨大关于失去痛苦,而如今是难以形容不知道应该欣慰庆幸还是懊恼心酸无助。
无助。
蒋息这多年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原来他自以为可以处理好切,只不过是因为没有面对过真正让他手足无措事。
他是真手足无措。
因为他开始相信,裴崇远是真爱他。
蒋息,人说话得算话啊。”
蒋息把抓住裴崇远手腕,用力,迫使对方停下。
“裴哥,反悔。”蒋息根本来不及消化那些,他怨恨裴崇远那久,装作云淡风轻故事翻篇装那久,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演技精湛到谁都看不出破绽,却没想到,总是能被裴崇远撕去伪装。
这让他有些不甘心,也有些发慌。
裴崇远这些话像是落在盘子里红豆,颗颗敲击着他相思。
和解吗?和解之后怎办?从此相安
这是很明显逐客令,裴崇远当然听得懂。
裴崇远笑笑:“好,那就不打扰。”
他后退到门口,开门离开前对蒋息说:“们俩事逃避是没用,小息,你折腾时候也在折磨你自己,没必要。人要学着跟自己和解。”
他叹口气,苦笑着说:“这说吧,就算你真不会再回到身边,也希望你能放过你自己,是打心底里放过,而不是表面平和。”
裴崇远走,离开时候关门声都很轻,像是生怕打断蒋息思绪。
两人对峙间,蒋息又次看见自己心里那座房子在噼里啪啦地掉瓦片,山摇地动似,而他是个从没做过地震演习笨蛋,除抱头逃窜,不知道还能做什。
他需要时间冷静下。
“小息,你手很凉。”
裴崇远声音,他话,他眼神,他温度,像是那些贴在他门上纸条,雪片般快把蒋息埋起来。
“你不想做也行,”裴崇远把手里东西放进口袋,握住蒋息手,“给你捂捂手。”
是,他还是放不下,还是爱这个人,只不过这多年来他信仰他尊严不允许他再去想这个人。
这点,他死都不会承认。
“食言,成自己最厌恶那种人。”蒋息定定地看着裴崇远,“不想上你,你走吧。”
“你确定?”裴崇远站在那里看他,“那你为什手在发抖。”
蒋息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发抖,他只是觉得很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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