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半个小时,只剩下四只风筝。风筝仍在飞翔,动作无懈可击,仿佛阵阵寒风都照意思吹来。从来没有这般胜券在握,这幸运,太让人兴奋!不敢抬眼望向那屋顶,眼光不敢从天空移开,得聚精会神,聪明地操控风筝。又过十五分钟,早上那个看起来十分好笑梦突然之间触手可及:只剩下和另外个家伙,那只蓝风筝。
局势紧张得如同流血手拉着那条玻璃线。人们纷纷顿足、拍掌、尖叫、欢呼。“干掉它!干掉它!”在想,爸爸会不会也在欢呼呢?音乐震耳欲聋,蒸馒头和油炸菜饼香味从屋顶和敞开门户飘出来。
但所能听到——迫使自己听到——是脑袋里血液奔流声音。所看到,只是那只蓝风筝。所闻到,只是胜利味道。获救。赎罪。如果爸爸是错,如果真像他们在学校说,有那位真主,那他会让赢得胜利。不知道其他家伙斗风筝为什,也许是为在人前吹嘘吧。但于而言,这是惟机会,让可以成为个被注目而非仅仅被看到、被聆听而非仅仅被听到人。倘若真主存在,他会引导风向,让它助成功,拉线,就能割断痛苦,割断渴求,业已
在为加油吗?还是希望失败给他带来愉悦?放风筝就是这样,思绪随着风筝高低起伏。
风筝纷纷坠下,而仍在翱翔。仍在放着风筝,双眼不时瞟向爸爸,紧紧盯着他羊毛衫。坚持这久,他是不是很吃惊?你眼睛没有看着天上,你坚持不多久啦。将视线收回空中。有只红色风筝正在飞近——发现它时间恰到好处。跟它对峙会,它失去耐心,试图从下面割断,将它送上不归路。
街头巷尾满是凯旋而回追风筝者,他们高举追到战利品,拿着它们在亲朋好友面前炫耀。但他们统统知道最好还没出现,最大奖项还在飞翔。割断只带有白色尾巴黄风筝,代价是食指又多道伤口,血液汩汩流入掌心。让哈桑拿着线,把血吸干,在牛仔裤上擦擦手指。
又过个钟头,天空中幸存风筝,已经从约莫五十只剧减到十来只。是其中之,杀入前十二名。知道巡回赛到这个阶段,会持续段时间,因为那些家伙既然能活下来,技术实在非同小可——他们可不会掉进简单陷阱里面,比如哈桑最喜欢用那招,古老猛升急降。
到下午三点,阴云密布,太阳躲在它们后面,影子开始拉长,屋顶那些看客戴上围巾,穿上厚厚外套。只剩下六只风筝,仍是其中之。双腿发痛,脖子僵硬。但看到风筝只只掉落,心里希望点点增大,就像堆在墙上雪花那样,次片地累积。
眼光转向只蓝风筝,在过去那个钟头里面,它大开杀戒。
“它干掉几只?”问。
“数过,十只。”哈桑说。
“你知道放风筝人是谁吗?”
哈桑啪嗒下舌头,仰起下巴。那是哈桑招牌动作,表示他不知道。蓝风筝割断只紫色大家伙,转两个大圈。隔十分钟,它又干掉两只,追风筝人蜂拥而上,追逐它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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