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歌吗?”
玛丽雅姆又耸耸肩。
妮洛法尔插上留声机。她从盒盖下面袋子掏出张小小唱片。她把唱片放好,扶下唱针。音乐开始响起。
将会用花瓣来代替纸张
给你写封最甜蜜信
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所拥有切,玛丽雅姆,要是走,你就什也没有啦。你将会什都没有。你什都不是!
阵阵难以言说黑暗,像吹过泥屋旁边柳树风那样,不停地吹拂着玛丽雅姆。
到扎里勒家第三天,有个小女孩走进房间。
“得来拿些东西,”她说。
玛丽雅姆在床上坐起来,盘起双腿,拉过毛毯盖住膝盖。
得你在这里会很舒服。它很好,你说呢?”
房间里有张床,床上有条带花朵图案绿色毛毯,是依照蜂巢花样编织而成。窗帘也是绿色,拉开便露出楼下花园。床边有只带三个抽屉橱柜,上面摆着个花瓶。墙边有几个架子,摆着些相框,相片中人都是玛丽雅姆所不认识。玛丽雅姆见到其中个架子上摆着套模样相同木头公仔,从大到小排成列。
扎里勒发现她在看着。“俄罗斯套娃。在莫斯科买。你要想玩就拿去玩吧,没有人会说你。”
玛丽雅姆坐在床上。
“你还想要什东西吗?”扎里勒说。
你是心灵之王
心灵之王
“你知道这首歌吗?”
“不知道。”
“它是部伊朗电影插曲。在爸爸电影院看过那部电影。喂,你
女孩匆匆跑过房间,打开壁柜门。她拿出个方方正正灰色盒子。
“你知道这是什吗?”她说。她打开盒子。“它叫留声机。留。声。机。它可以放唱片。你知道,就是音乐。台留声机。”
“你是妮洛法尔。你今年八岁。”
小女孩笑起来。她笑起来很像扎里勒,下巴也有个酒窝。“你怎知道啊?”
玛丽雅姆耸耸肩。她没有跟这个女孩说她曾经给块石头取她名字。
玛丽雅姆躺下。闭上她眼睛。过会,她听到他轻轻把门关上声音。
除洗澡时候必须去楼下浴室之外,玛丽雅姆整天都待在房间里。那个纹身女孩,就是曾经给她开门那个,用托盘给她送来食物:烤羊肉,烩蔬菜,清汤面条。多数食物玛丽雅姆没有吃。扎里勒每天过来好几次,挨着她在床上坐下,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你可以到楼下和们大家起吃饭啊。”他说,但语气并不是很坚定。当玛丽雅姆说她宁愿个人吃时候,他表现得有点太过善解人意。
隔着窗口,玛丽雅姆木然望着她活这久以来直都梦想见到景象:扎里勒每天进进出出生活。佣人匆匆忙忙地在前门奔出又走进。有个园丁总是在花圃中修剪灌木,浇灌花草。些有着长长、圆滑引擎盖轿车在街道上停下来。车上走下是穿着西装或长袍、戴着羊皮帽男人,蒙着头巾女人,还有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儿童。每当玛丽雅姆看到扎里勒和这些陌生人握手,每当她看到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向这些人妻子点头致意,她就会想到娜娜说确实没错。她并不属于这里。
但属于哪里呢?现在该怎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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