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3 / 5）

放学，妈妈本应来接她，却没有出现。结果莱拉只好跟她两个同班同学吉提和哈西娜起走回家。

吉提是个敏感瘦小女孩，用橡皮筋把头发扎成两根马尾辫。她总是愁眉苦脸，走路时候把课本紧紧抱在胸前，像是抱着个盾牌。哈西娜十二岁，比莱拉和吉提大三岁，但她留次三年级，留两次四年级。哈西娜虽然并不聪明，却非常淘气，还有个吉提所说像缝纫机

苦农民女儿。她站立姿势很笔挺，乌黑头发紧紧地在脑后扎成个发髻，所以每当画家阿姨转过身，莱拉能看见她脖子上粗黑鬃毛。画家阿姨不化妆，也不佩戴珠宝首饰。她从不戴头巾，也禁止女生这做。她说女人和男人从任何方面来讲都是平等，如果男人不用戴头巾，那没有理由要求女人戴。

她说除阿富汗之外，苏联是世界上最好国家。它对它工人很好，它人民全都是平等。苏联每个人都很幸福，而且友好，美国就不同，那儿有很多罪案，人们都不敢离开家门。她还说，只要那些反对进步人、那些落后强盗被打倒，阿富汗人民也会幸福起来。

“所以们苏联同志在1979年来到这儿。来给他们邻居伸出援手。来帮助们打败那些希望们祖国退化成原始国家畜生。孩子们，你们也必须伸出自己手。如果有人认识这些叛乱分子，不管他是什人，你们都必须举报他。这是你们责任。你们必须听清楚，然后去告发。就算那个人是你父母、叔伯或者姨妈。因为他们对你们爱比不上祖国对你们爱。你们祖国是第位，要记得！将会以你们为荣，你们祖国也会。”

画家阿姨办公桌后面墙上挂着幅苏联地图，幅阿富汗地图，还有个相框，照片中人是新上任总统纳吉布拉。爸爸说这个人原来是恐怖阿富汗秘密警察头头。还有些别照片，在多数照片中，年轻苏联士兵和农民握手，种植苹果树苗，盖房子，总是友好地微笑着。

“喂，”这时画家阿姨说，“打断你白日梦吗，g,m姑娘？”

这是莱拉绰号，g,m姑娘，因为她正是在1978年4月,bao乱那晚出生——只不过如果有人在她课堂上使用“,bao乱”这个词，画家阿姨会很生气。她坚决认为那件事是场g,m，工人阶级反抗不平等起义。圣战也是个遭到禁止词。在她看来，阿富汗各个省份可没有发生什战争，她说有些人受外国敌对势力挑拨，制造些麻烦，那些所谓战争只是解决这些麻烦小冲突而已。越来越多小道消息说，经过八年战争之后，苏联正在走向溃败；但是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些传闻，尤其是在当前这样时刻。现在，美国总统里根开始给圣战组织输送“毒刺”防空导弹，用来击落苏联直升飞机；而且全世界穆斯林都投身到这份事业中来：埃及人，巴基斯坦人，甚至还有抛下百万家财沙特阿拉伯人，纷纷到阿富汗来参加圣战。

“布加勒斯特。哈瓦那，”莱拉费力地想起来。

“这些国家是们朋友吗？”

“是，尊敬老师。它们是友邦。”

画家阿姨微微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