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给感觉就是个原本充满气气球,不知道哪里漏个小孔,气点点被放光,最后,气球瘪。”说,“他去世时候还在跟说,让努力点儿,得撑起这个家,撑起这个公司,也得撑起自己人生。后来们在给他收拾病房时候发现他写给封信,爸以前写字很漂亮,可大概写那封信时候他已经快不行,字写得歪歪扭扭,有些笔画甚至看得出他写时候手都在发抖。那封信没几句话,他跟说,儿子,个人人生总是要走到头,但是,这不是短跑,而是接力赛,这条命接力棒交给你,这些年你爸跑得挺努力,你可别让前功尽弃,你爸直看着你呢。”
以前直觉得逝去生命是瘪气球,是枯树叶,是被遗弃坏时钟,可爸告诉,其实人生是场接力赛,而他手中接力棒已经塞给。
“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对他说,“们都失去过爱人,都有好多遗憾,可是,如果们被这种痛苦和遗憾束缚手脚,从此站在接力赛半途动不动,你说,遗憾是不是会更多。”
问他:“说这多,你有什想和说吗?”
他抬头看向,眼睛泛红地说:“很讨厌现在自己。”
他重病,癌症嘛,回来时候他已经快不行。从来没想过以前能在院子里追着打男人竟然可以瘦得让认不出来,有次他说想晒太阳,但医生不让他出去,就把他抱起来,坐到窗户前面。他以前特别胖,可是那段时候,瘦得只剩下副骨架,觉得自己没怎用力就把他给抱起来。”
从来没有仔细跟唐泾川说过自己家里事,他知道爸也是癌症去世,可关于这些话,个字都没说过,来觉得,不是什能让他开心事儿,不说也罢,二来是,也不敢轻易回头去看那段日子,因为无论过多久,还是会难受。
已故亲人是们生命里个再也无法填补缺口,每次回忆都只能是叹息。
自从们十月在那场火灾里重逢之后,三个多月,要不是周晓云忌日到,们直都在对这些事尽可能避而不谈。
想是,既然是伤疤,就不要去揭,何必让伤口再疼次呢。
皱起眉,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唐泾川盯着,像是下很大决心,对说:“甚至觉得自己恶心。”
可很显然,逃避对于唐泾川来说真不是祛疤良药,那些他不说出口事溃烂在他心里,让伤口无限蔓延,快要把他整个人都吞噬。
余医生告诉,有些时候,适当地发泄,有利于健康。
继续对他说:“记得那时候爸晒着太阳跟说,他特别担心,虽然以前总是恨铁不成钢地骂是废物,但他其实希望没有他也能过得好。他说那些话样子到现在还记得。妈爱保养,有时候还拉着爸起敷面膜做美容,爸生病之前,得益于妈保养手法,皮肤很好,五六十岁人,妈总说他还像三十来岁意气风发男人,就是胖些。”
说到这里,笑笑。
唐泾川塞张纸巾到手里,然后放下筷子,低头看着眼前几乎口没动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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