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点不着忙,因为们至少要等到庄稼可以收割
特[注]。听这样个被自己世界开除出来大块头和游民,带着讽刺、怨恨和绝望口气谈万物本性,谈与上帝结合后极乐境界,简直是匪夷所思。这些都从来没有听过,弄得又莫名其妙,又兴奋。就象个躺在黑房间里但是醒在床上人,忽然看见窗帘上透进道光线,心里知道只要拉开窗帘,眼前就会展开片晨光朗照原野似。可是,在他清醒时候,想要逗他谈谈这个问题,他就会对大发脾气,恶狠狠地望着。
“‘连自己讲什都不知道,怎会知道自己谈些什?’他打断。
“可是,知道他在扯谎。他完全知道自己谈些什。他懂得很多。当然他当时是吃醉,可是,他眼睛神情,他那张丑陋脸上心旷神怡表情,并不仅仅是吃酒缘故。这里面很有道理。他第次这样跟谈时,有些话始终不能忘记,因为听觉得骇然。他说,世界并不是上帝创造,因为无不能变为有;世界是永恒种表现;这还罢,可是,他接着又说,恶和善样,都是神性直接表现。坐在那个肮脏吵闹咖啡馆里,加上自动钢琴伴奏着舞曲,听着他讲这些话,真给人种古怪感觉。”
二
为使读者休息下,在这里另起节,但是,这样做只是为读者方便;拉里谈话并没有中断过。不妨借这个机会说,拉里谈得很从容,时常小心选择他字眼。虽则并不自命把这些谈话记录得完全无误,可是,不但竭力重述他谈话内容,而且也复制他谈话风度。他声音清脆,具有种音乐美,听上去很受用;他谈话时,不作任何手势,只抽着烟斗,有时停下来把烟斗重新点下,盯着你望,深色眼睛里带有种讨喜,往往是古怪表情。
“后来春天来。在那片平坦而荒凉乡间,春天来得很晚,仍旧是阴雨和寒冷;可是,有时候,也会有天晴暖,使人不想离开地面,坐着摇摇晃晃电梯钻到百英尺下面地球肚里去,里面挤满穿着煤污工人裤矿工。春天固然是春天,但是,在那片污浊原野上,春天来得很羞涩,就象拿不准会不会受到人们欢迎似。它象朵黄水仙,或者百合花,开在贫民区住房窗沿上只盆子里,使你弄不懂它在那儿做什。星期天早晨,们躺在床上——因为们星期天早上总是起身很晚——在看书,考斯第望着外面蓝天,对说:“‘要离开这儿。你可要跟起走?’“知道有许多波兰人夏天都回波兰参加割麦子,不过,时令还早,而考斯第波兰是回不去。
“‘你上哪儿去?’问。
“‘流浪。穿过比利时到德国,再沿莱茵河走。们可以在农场上找到工作,把个夏天混掉。’“毫不迟疑就决定。
“‘这听上去不错,’说。
“第二天,们就去告诉工头们不干。找到个人愿意拿只背包和换皮包。把不需要和背不动衣服送给杜克娄克太太小儿子,因为他身材和差不多。考斯第留下只口袋,把些要用东西打只背包,就在第二天老太婆给们喝咖啡之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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