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穿衣服,问是哪家裁缝做。告诉他,不过附带告诉他这家铺子在伦敦,所以纵使知道,也派不上多大用场。这个问题丢下之后,就重新谈起格雷和伊莎贝儿来。
“时常和他们见面,”说。“他们块儿过得很快乐。从没有机会单独和格雷谈话过,不过,敢说他反正不会跟谈到伊莎贝儿。可是,知道他对她爱情很专。他静下来时,脸色相当难看,眼睛里带有种迷惘,可是,当他看见伊莎贝儿时,就会显出种温柔恩爱神情,相当感动人。有个想法,在他们出事那些日子里,她从头到尾都象岩石样和他站在起,所以他永远不会忘记她待他好处。你会发现伊莎贝儿变。”没有告诉他,伊莎贝儿从来没有象她现在这样美丽过。他未见得能识别得出当初那个好看高个儿女孩子,怎样变成这样极端文雅娇艳女子。有男人对于艺术给女性美加工是痛恨。“她待格雷很好。
尽最大力量帮助他恢复自信。”
可是,时间已经晏;问拉里要不要和到大街上去同吃晚饭。
“不,不想吃,谢谢,”他答。“得走。”
不喜欢巴黎。
“恐怕他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试行向他描绘格雷给印象。他面听,面眼睛紧紧盯着脸看,眨也不眨,象在沉思;这使觉得——连也不懂得是什缘故——他不是用耳朵,而是用种内在、更灵敏器官在听。这很古怪,而且叫人不舒服。
“不过,你会亲眼看见,”讲完时说。
“是啊,很愿意去看他们。想电话簿上会找到他们住址。”
他站起身,很和气地点个头,三脚两步到人行道上。
“可是,如果你不想把他们吓得灵魂出窍,并且使两个孩子叫得象着魔样,想你还是去剪个头,把胡子刮刮。”
他笑。
“也想到过。没有道理使自己这样刺眼。”
“既然你这样说,也不妨给自己买套新衣服。”
“想是有点破烂相。当快要离开印度时,发现只剩下身上这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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