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步子缓慢地走到楼下,发现客厅门开着。凯里先生已经不在那儿。菲利普慢悠悠地转圈。他们在这幢房子里并没有住多久,里面几乎没有什东西特别使他感兴趣。这是某个陌生人屋子,菲利普没有看到件自己中意东西;但是他仍旧能辨别出哪些是母亲遗物,哪些是房东物品。不久,他目光停留在只小钟上,有次他曾听母亲说她很喜欢这只小钟。菲利普拿着小钟,又郁郁不乐地走上楼去。到母亲卧室门外,他站住脚,用心细听。尽管谁也没有吩咐他不要进去,但是他总感到自己不可以贸然闯入。菲利普有点儿害怕,心脏难受地跳个不停,
位牧师看来,简直高得惊人。这样来,她就可以在孩子出生前不遭受任何烦扰。可是她从来就不习惯管理钱财,无法节省支出,以适应变化境况。本来为数不多那点儿钱财,就被她用这样那样方式,几乎都从她指缝里漏掉。因此现在,等到付清所有费用以后,只剩下两千英镑出头点,在孩子能独立谋生之前,就得靠这笔款子来维持生活。要把所有这切向菲利普解释清楚是不可能,而这个孩子仍在呜呜地哭泣。
“你还是找埃玛去吧。”凯里先生说,他觉得埃玛比随便哪个人都更会安慰孩子。
菲利普声不响地从大伯膝盖上滑下来,但凯里先生马上又把他拦住。
“们明天就得起程,因为星期六还要准备布道讲稿。你得让埃玛今天就把行装收拾好。你可以带上所有玩具,假如想要什父母遗物作为纪念,可以各拿件。其余东西都要卖掉。”
孩子悄悄地走出客厅。凯里先生素来不习惯书写工作,这时候充满怨气地又去写他信。书桌头放着沓账单,这些玩意儿使他满腔怒火。其中有张显得特别荒唐。凯里太太刚合眼,埃玛立刻向花店订购大批白花,放在死者房间里。这完全是乱花钱。埃玛太自作主张。即便家境宽裕,他也要把她辞退。
可是菲利普却跑到埃玛面前,头扑到她怀里,哭得十分伤心。菲利普出生后个月就直由埃玛照管,而埃玛也觉得,菲利普差不多就是她亲生儿子。她轻言细语地安慰菲利普,答应以后有时会来看他,绝不会把他忘掉;她把菲利普要去那个地方情况讲给他听,接着又讲自己德文郡家里些情况——她父亲在通往埃克塞特公路上看守税卡;她家猪圈里养许多猪:另外还养头母牛,这头母牛刚生下个牛犊——听到后来,菲利普忘自己泪水,而且想到这次渐渐临近旅行还兴奋起来。过会儿,埃玛把他放到地上,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菲利普帮着她把自己衣服在床上展开。埃玛叫他到儿童室去把玩具收拾到起,没过多久,他就十分开心地玩起来。
最后他个人玩腻,就又回到卧室。埃玛正在那儿把他衣物用品收到个大铁皮箱里。这时候,菲利普突然想起大伯说过他可以拿点父母遗物留作纪念。他把这事告诉埃玛,并且问她应该挑选什。
“你最好上客厅里去瞧瞧有什你喜欢东西。”
“威廉大伯在那儿呢。”
“没关系,那些东西现在都是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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