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在赖斯先生
带领下正要出发，赖斯先生瞥见菲利普没换衣服，便问他为什
不准备去踢球。
“沃森先生说
用不着去，先生。”菲利普说。
“为什？”
许多孩子围着菲利普，好奇地望着他。菲利普感到
阵羞愧，垂下目光没有言语。其他孩子便替他回答
。
“他有只脚畸形，先生。”
飞快，转眼已是十点三刻，菲利普感到非常惊讶。孩子们被放到教室外面去休息十分钟。
全校学生都闹哄哄地拥到操场上。新来学生按吩咐站在操场中央，其他学生分别沿着左右两边围墙站立。他们开始玩起逮猪游戏。校内原来学生从这堵墙跑到另堵墙，中间新来学生这时便设法去抓他们，如果抓住个，就念声咒语：“、二、三，猪归咱。”那个被逮住孩子便成俘虏，转过来帮新学生去抓那些仍在自由奔跑人。菲利普看见个男孩从身边跑过，想上前把他抓住，但他瘸拐，根本不可能抓到那个孩子；于是，那些仍在奔跑孩子趁机都朝他把守区域跑来。其中有个男孩灵机动，模仿起菲利普奔跑笨拙样子。其他孩子见都笑起来，接着他们便都学那男孩样子，在菲利普周围怪模怪样地瘸着腿奔跑，面尖着嗓门又叫又笑。他们完全沉迷在这种新娱乐所带来喜悦之中，不由自主地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有个孩子把菲利普绊下，而菲利普就像平常摔倒时那样，重重地摔在地上，膝盖也跌破。他从地上爬起来时候，孩子们笑得更厉害。个男孩从背后推菲利普下，要不是另个男孩把抓住他，他管保又要摔倒。大家味拿菲利普残疾取乐，把原来玩游戏也忘。其中有个孩子还发明种奇特、身子摇摆跛行动作，让别人觉得特别滑稽可笑，好几个孩子甚至躺倒在地，笑得直打滚：菲利普完全吓呆，他实在弄不懂他们为什要嘲笑他。他心怦怦乱跳，几乎都透不过气来。菲利普生来还从未受过这大惊吓。他呆头呆脑地站定在那儿，别孩子在他周围哄然大笑，模仿他步态，跑来跑去。他们对着他大声喊叫，要他去抓他们，但是菲利普动不动。菲利普不想让他们再看到自己奔跑。他竭尽全力地强忍住眼泪。
突然铃声响，学生们纷纷返回课堂。菲利普膝盖淌着血，头发蓬乱，满身灰土。有好几分钟，赖斯先生都无法控制班上秩序。他们仍对刚才那种新奇玩意儿感到兴奋；菲利普看到有两个同学还在偷偷朝下打量自己下肢，连忙把脚缩到板凳下面。
下午，孩子们要去踢足球。菲利普吃好午饭，正往外走，沃森先生把他拦住。
“你大概不会踢足球吧，凯里？”他问菲利普说。
“噢，明白。”
赖斯先生十分年轻，年前刚取得学位。他下子感到十分尴尬。他本能地想对菲利普表示歉意，但又腼腆得说不出口。他粗声粗气地对别孩子嚷道：
“喂，孩子们，你们还等什呀？快
菲利普羞得涨红脸。
“不会，先生。”
“那好。你最好也到场地上去。那儿你能走得到吧？”
菲利普不知道足球场在哪儿，但他仍然回答句：
“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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