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靠上帝恩典。”牧师说。
“好,向你大伯道个晚安吧,菲利普。”路易莎伯母说,“你总不见得今晚就想把大山搬掉吧?”
菲利普让大伯在自己额头上亲下,接着赶在凯里太太前面上楼去。他已经打听到自己想要解情况。小房间里冷得要命,他换上睡衣时候,不由得直打哆嗦。可是他总觉得在艰苦条件下做祷告,更能赢得上帝好感。他手脚冰冷,也是对全能上帝所作供奉。今晚他跪下身子,双手掩面,竭尽全力地向上帝祈祷,恳求上帝使他跛足变得完好无瑕。跟搬走大山比起来,这真是件不足挂齿小事。他知道只要上帝愿意,马上就能办到;而他自身也有绝对信念。第二天早晨他在结束祷告时,又提出同样请求,同时还确定这项奇迹出现日期。
“哦,上帝,假如仁爱与怜悯乃是您意愿,就请让得到您仁爱与怜悯,在回学校前天晚上,把脚治好吧。”
菲利普高兴地把他祈求编成套固定语句。牧师每次念完祷告后,总要跪在那儿静默片刻才站起来,后来,菲利普在饭厅里就是利用这段空隙把那些语句重复遍。晚上他又说遍;上床睡觉之前,他穿着睡衣,浑身发抖地又说遍。他坚信不疑。他竟然破天荒地急切盼望假期早点结束。想到大伯看见自己步三级地跑下楼来,会有多惊讶;早餐以后,自己和路易莎伯母还得匆匆出门去买双新靴子,他不禁暗自笑。学校里那些同学也会大为震惊。
得相当明确桩事,往往却神秘地意味着另回事。学校里没有个他乐意请教人,因此他把这个问题记在心里,直到圣诞节回家度假时,他才创造出个机会提出来。有天吃过晚饭,刚做完祷告,凯里太太跟往常样正清点着玛丽·安拿进来鸡蛋,并在每只上标明日期。菲利普站在桌旁,假装懒洋洋地翻看《圣经》。
“说,威廉大伯,这儿段话,真是这个意思吗?”
他用指头点着那段经文,好像是无意中读到似。
凯里先生抬起头来,从眼镜框上面望着菲利普。他正拿着份《黑马厩镇时报》在炉火前面烘烤。那天晚上送来报纸,油墨还没有干透,牧师在看之前,总要先把报纸烘上十分钟。
“是哪段?”
“喂,凯里,你脚怎啦?”
“噢,已经好啦。”他漫不经心地回答说,好像这是世上最自然不过事儿。
于是他可以踢足球。他似乎看到自己在跑呀跑,跑得比别随便哪个孩子都快,他心禁不住怦怦直跳。在复活节学期结束时,学校要举行运动会,他可以参加各种速度竞赛;他还想象自己飞步跨栏情景。他可以跟其他孩子样,那些不知道他身有残疾新来学生,再也不会好奇地紧盯着他;夏天上澡堂洗澡,也不必在脱衣服时多方
“嗯,是讲只要有信念,就能把大山搬走那段。”
“如果《圣经》上这说,那当然就是这个意思,菲利普。”凯里太太语气柔和地说,面挎起餐具篮。
菲利普望着大伯,等他回答。
“这是个信念问题。”
“您意思是不是说,只要真心相信,就定能把大山搬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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