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侍者懂点儿英语，他们中
无论哪
位恐怕都无法在布洛涅餐厅里喝上杯咖啡，这点似乎无关紧要。地理课主要是让学生们画地图，这也是他们最爱干事儿，特别是涉及某个多山国家时候，因为画画安第斯山脉或是亚平宁山脉[5]，可以消磨掉很多时间。教师都是些从牛津或剑桥毕业、没有结婚教士。假如他们当中偶尔有哪个想要结婚成家，就得听凭牧师会安排，接受某项俸禄微薄职务才行。可是多年以来，他们当中还没有哪个愿意离开特坎伯雷这个品位高雅社交圈子（这个社交圈子既充满
宗教气氛，又由于当地骑兵站而具有尚武色彩），去过乡村教区那种单调生活；他们眼下都已进入中年。
[4]死亡语言，指拉丁语等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不再使用语言。
[5]安第斯山脉在南美洲，而亚平宁山脉在意大利境内。
另方面，校长却非得结婚不可；他主持学校事务，直到年老体衰才罢手。校长退休时，不但可以获得份比下级教师所能希望优厚得多俸禄，而且还被授予牧师会名誉会员。
可是，就在菲利普进入皇家公学前年，学校发生项重大变化。早阵子，当二十五年校长弗莱明博士耳聋得十分厉害，显然无法继续为上帝效劳增光。后来，市郊正好出现个年俸六百英镑肥缺，牧师会便提出把这份差事给他，其实也是在暗示他应该马上退休。靠着这样份俸禄，他完全可以舒舒服服地调养身体，医治病痛。有两三位对这份肥缺感到眼红副牧师对他们妻子说：把这样个需要由身体强壮、精力充沛年轻人来主持教区，交给个对教区工作无所知、已经捞足油水老头儿，真是太不像话。但是这些尚未得到圣职教士私底下怨言，是传不到大教堂牧师会成员耳朵里。至于那些教区居民，他们在这桩事上没什
可说，因而也就没有人去征求他们意见。而卫斯理宗教徒和浸礼会教徒在乡村里也都设有自己小教堂。
对弗莱明博士做出这样安排后，就有必要找个继任人。假如从本校下级教师中挑选，那是违背学校传统。全体教师致希望选择预备学校校长沃森先生出任：他几乎不能算是皇家公学教师，大家认识他已有二十年，用不着担心他会成为个惹人讨厌角色。可是，牧师会意外决定却叫他们大吃惊。牧师会选中个名叫珀金斯家伙。开始，谁也不知道珀金斯是什人，他姓名也没给谁留下好印象。然而他们在震惊之余，忽然意识到这个珀金斯原来就是亚麻织品店老板珀金斯儿子。弗莱明博士在午餐前才把这个消息通知全体教师，他神态也显得十分慌乱。那些留在学校里吃饭教师，几乎默不作声地埋头用餐，在工友离开屋子前绝口不提这件事，过后才议论起来。当时在场那些人姓名实在无关紧要，但是他们外号“常叹气”“柏油”“瞌睡虫”“水枪”和“小团团”却为学校里好几代学生所熟知。
他们全都认识汤姆·珀金斯。首先他这个人算不得上流绅士。大家对他情况记得十分清楚。他是个身材矮小、肤色浅黑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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