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画室里所有男人都鬼混,简直和妓女差不多,而且十分邋遢,个月也不洗上次澡。这都是事实,确定无疑。”
菲利普听着觉得很不舒服。有关查利斯小姐各种流言蜚语,他也早就听说。可是要怀疑那位跟母亲住在起奥特太太贞操,未免荒谬可笑。他身旁这个女人竟然对别人恶意中伤,实在令他惊骇。
“他们说些什,可不在乎。会照样继续干下去。知道自己有天赋,感到自己是个艺术家。宁可z.sha也不放弃这行。哦,在学校里受到他们大家嘲笑,又不是头个,但是那些遭到嘲笑人结果往往倒成唯天才。艺术是唯关心事,愿辈子都献身于艺术。关键只在于坚持到底,锲而不舍。”
要是有谁对她这种自评价表示异议,就会被她视为怀有不可告人动机。她讨厌克拉顿。她告诉菲利普,克拉顿其实并没有什才能;他画华而不实,相当肤浅。他无论怎样也画不出什像样肖像来。至于劳森,她说:
“个红头发、满脸雀斑浑小子。对富瓦内竟然怕得不敢把自己习作拿给他看。不管怎说,并不畏缩,不是吗?并不在乎富瓦内对说那些话,知道自己是个真正艺术家。”
对菲利普来说都很新鲜,因此他听得津津有味,却又有点儿困惑不解。在此之前,他直崇拜瓦茨和伯恩-琼斯,前者绚丽色彩,后者工整雕琢,完全合乎他审美观。他们朦胧理想主义,以及他们作品标题中所包含那点儿隐隐约约哲学意味,都与他在勤奋地研读罗斯金著作时所领悟到艺术功能完全吻合。可是这里看到画作却大不相同:作品里没有道德感染力,观赏这些作品,也无助于把人们引向更纯洁、更高尚生活。他感到困惑不解。
最后他说:“你知道,简直累坏,头脑里大概再也装不进什有益东西。咱们去找条长凳,坐下来歇会儿吧。”
“艺术这玩意儿还是不要下子吸收太多为好。”普里斯小姐回答说。
他们走出美术馆,菲利普对她不怕麻烦地陪自己参观,衷心地表示感谢。
“哦,这算不什,”她有点不客气地说,“这做是因为喜欢。要是你愿意,咱们明天去卢浮宫,随后再领你到杜朗-吕埃尔店铺走趟。”
他们到她住那条街上,菲利普宽慰地舒口气,离开她。
“你待真是太好。”
“你不像他们多数人那样,他们压根儿不把当人看待。”
“可不是这样。”他笑着说。
“他们以为能把从画室里赶走,但他们不会成功。愿意在那儿待多久,就待多久。今儿早上发生事,都是露茜·奥特搞鬼,知道就是这回事。她对始终怀恨在心,以为这样来就不会再待下去。想,她巴不得走呢。她生怕太解她底细。”
普里斯小姐长篇大论、头绪纷繁地对菲利普讲阵,无非想要说明,奥特太太这个身材矮小女人表面上品格端正,资质平凡,实际上生活放荡,常跟别人私通。接着,她又谈到露丝·查利斯,就是上午受到富瓦内夸奖那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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