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5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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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在给会计师当学徒之前曾通过次考试,这个成绩就让他完全有资格进任何所医科学校学习。他选圣路加医学院,因为他父亲就是在那儿念书。夏季学期结束之前,他抽出天时间去趟伦敦,找学校秘书。他从秘书那儿拿到份寄宿房间览表,随后在幢光线暗淡房子里找个住处。住在这儿有个好处,就是去医院只要两分钟。

“你得准备好份解剖材料,”秘书对菲利普说,“最好先从解剖人腿着手,他们般都是这样做,似乎认为人腿比较容易解剖。”

菲利普发现自己要上堂课便是解剖学,在十点开始。大约十点半时候,他拐地穿过马路,朝医学院走去,心里有点紧张。进校门,看见布告栏里钉着好几份通告,有课程表、足球赛预告等等。菲利普漫不经心地望着这些布告,竭力显出副安闲自在样子。些年轻小伙子三三两两地走进校门,边在信架上翻找信件,边彼此闲聊,随后顺着楼梯朝地下室走去,那儿是学生阅览室。菲利普看见好几个学生在四处闲逛,露出茫无头绪羞怯神色,猜测这些人也和自己样,是第次来这儿。看完张张布告后,他发现扇玻璃门,屋里面看来是个陈列馆。反正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菲利普便走进去。屋里陈列着各种病理标本。不会儿,个大约十八岁小伙子朝他走过来。

“嘿,你是年级吧?”他说。

“不错。”菲利普回答说。

“你知道课堂在哪儿吗?快十。”

“咱们最好去找下。”

他们从陈列馆出来,走进条又长又暗过道。过道两边墙壁上漆成深浅不两种红色。另外些年轻人也在过道里往前走,这说明课堂就在前面。他们来到扇写着“解剖学课堂”字样房门前,菲利普发现里面已经坐许多人。座位是阶梯式。就在菲利普进门时候,有个工友走进来,把杯茶水放在课堂前边讲台上,随后又拿来个骨盆和左右两块股骨。又有些学生进来,在座位上坐定。到十时候,课堂里竟然都坐满。大约共有六十名学生。他们大多数比菲利普年轻得多,都是些嘴上无毛十八岁小伙子,也有几个年纪比他要大。他注意到个高个儿男子,嘴唇上长着浓密红胡子,样子在三十岁左右;还有个头发乌黑小个子,年纪只比前者小两岁;再个是戴眼镜男子,胡子已有点儿灰白。

讲师卡梅伦先生走进来。他相貌堂堂,五官清晰,头发雪白。他顺着名单上长串名字挨个点名,随后说段开场白。他嗓音悦耳动听,说话时字斟句酌,似乎为自己这番简明扼要话暗暗得意。他提到学生可以买两本书籍,还劝他们每人去购置具骨架。他相当热情地谈起解剖学:这是学习外科所必不可少;懂得点解剖学,也可以提高艺术鉴赏力。菲利普仔细地听着。后来他听人说,卡梅伦先生也给皇家艺术院学生上课。他曾侨居日本多年,在东京大学教过书,卡梅伦先生自以为颇能领略世间美。

“今后你们不得不学习许多沉闷乏味东西,”他在结束自己开场白时这说,脸上挂着宽容微笑,“而那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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