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再见吧。”
菲利普点
点头，
瘸拐地走开，他步子很慢，心希望米尔德丽德会把他叫回去。走到下根路灯杆，他收住脚步，回头察看，以为她也许会招手唤他回去——他愿意忘记切，预备忍受任何屈辱——然而她早已转身走，显然，
“今天下午
见到他。走进店门时，他正好走出来。”
“噢，就算他来过又怎
样？要是愿意，完全可以跟他起出去，对不对？不明白你有什好说
。”
“他让你久等，是吗？”
“哟，宁愿等他，也不愿意要你等。你仔细想想话吧。现在你还是回家去吧，以后少管闲事。”
菲利普情绪突然变，满腔怒火化为片绝望，说话时连声音也发抖。
人样自私，光想到自己。姨妈身子不舒服，总不能怪吧。”
米尔德丽德迅速开好账单，转身走开。菲利普太不解女人，否则他就会明白，就算是她们谎言眼就能被人看穿，你也得表示相信。他打定主意，非要守在点心店外面，看看米尔德丽德是否真跟那个德国人起出去。他有种不幸爱好，凡事都想搞得确实无误。到七点钟光景，菲利普待在点心店对面人行道上，四处寻找米勒，却不见他踪影。过不到十分钟，米尔德丽德从店里出来，她身披斗篷，头上裹着披巾，打扮得就跟菲利普那天带她上沙夫茨伯里戏院时样。眼下她显然不是回家。菲利普来不及躲避，被米尔德丽德看到。她先是怔，随后径直朝他走来。
“你在这儿干什？”她说。
“透透空气。”菲利普回答说。
“你在暗中监视，你这个卑鄙小人。还当你是正人君子呢。”
“嘿，别对这无情无义，米尔德丽德。你知道十分喜欢你。想是心意地爱着你。难道你还不肯回心转意吗？迫不及待地盼着今晚到来。你瞧，他没来。其实他压根儿就不把你放在心上。跟起去吃饭好吗？再去买两张戏票，你愿意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告诉你，不愿意。你再怎说也没用。已经打定主意，而旦打定主意，就不会改变。”
菲利普望她会儿，心如刀割似难受。人行道上，来来往往行人在他们身旁匆匆走过，街上马车和公共汽车川流不息，发出阵阵喧嚣声。他发现米尔德丽德正在那儿四处张望。她生怕看不见夹在人群中间米勒。
“不能再这样下去，”菲利普呻·吟着说，“太低三下四。如果现在走，就再也不会来找你。除非你今晚跟走，否则就再也见不到。”
“你似乎以为这样就会把吓倒。实话对你说吧，你不在跟前，只有清净。”
“你以为正人君子会对你这样人发生兴趣？”菲利普嘟囔道。
他心中怒火实在按捺不住，就使情况变得更糟。他要像米尔德丽德对待自己那样，也狠狠地伤害下她感情。
“想只要愿意，就可以改变主意。又不是非得跟你出去不可。告诉你，现在要回家去，不想受到跟踪，遭到监视。”
“你今天见到米勒吗？”
“那不关你事。实际上并没见到他，因此你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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