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能回到姨妈那儿去。除你以外,没有什人可找。”
“究竟是什促使你跟他出走呢?”菲利普极力镇定地低声问道。
“不知道。起先并不知道他结过婚。当他把这事告诉时候,严厉地责备他顿。然后,连好几个月,都没有见到他,当他再次回到店里并向求爱时,真不知道是怎回事,只觉得好像无法可想,不得不跟他走似。”
“那时你爱他吗?”
“不知道。那时听他说话,总是忍不住发笑。同时他也有那点吸引力——他说永远也不会后悔,并答应每星期交给七英镑——他说他挣十五英镑,然而,这都是谎话,他并没有挣这多钱。那会儿,讨厌每天早上要到店里去上班,同时跟姨妈相处得也不怎融洽;她并不把当作亲戚,而是像对待奴仆似对待。她说应该自己整理房间,否则就没人给整理。哦,要是那时不跟他走就好。可是,当他走到店里向求爱时,觉得实在无法拒绝。”
没有想到诺拉。用不着打开电报,他就知道这是诺拉拍来。出什问题吗?诺拉。菲利普茫然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怎样回复。诺拉正在出戏里演个次要角色。他可以像自己有时所做那样,等戏完就跑去接她,并同她起漫步回家。但这天晚上,他整个心灵都反对他去见诺拉。他考虑给她写信,但无法跟平时样称呼她为最亲爱诺拉。他决定去拍个电报。抱歉。无法脱身。菲利普。他脑海里浮现出诺拉模样。她那张难看小脸、高高颧骨和驳杂脸色使他感到有点儿厌恶。想到她那粗糙皮肤,他身上就起鸡皮疙瘩。他知道,电报发出后,还得赶紧采取某项行动,不过,无论如何,这份电报延缓他采取行动时间。
第二天,他又发份电报。遗憾。不能来。详见信。米尔德丽德提出下午四点钟来,而菲利普不愿对她说这个时间不方便。不管怎说,是她先来嘛。菲利普焦急地等待着米尔德丽德。他站在窗前守候着,见到她,便亲自跑去开门。
“嗯?你见到尼克松吗?”
“见到,”米尔德丽德回答说,“他说那样做没有什用处。毫无办法。只得咬紧牙关忍受。”
“可是,那是不可能。”菲利普大声说。
菲利普从她身边走开。他在桌子旁边坐下,双手掩面,感到自己蒙受极大羞辱。
“你不生气吧,菲利普?”她用令人哀怜语调说。
“不,”他回答说,同时抬起头来,但没有看她,“只是感到伤心极。”
“为什呢?”
“你知道,那时深深地爱着你。为让你喜欢,凡是能做到事都做。认为你绝不会去爱别人。得知你甘愿为那个粗俗汉子而牺牲自己切,觉得太可怕
她疲乏地坐下来。
“他有没有说什理由呢?”菲利普问。
她递给他封揉皱信。
“这是你那封信,菲利普。并没有把它送去。昨天不能对你说,真不能对你说。埃米尔没有跟结婚。他也不能那样做。他已经有妻子,还生三个孩子。”
菲利普突然感到阵突如其来妒忌和痛苦。他简直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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