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雷尔大夫让他助手们每人检查名病人。助手们把病人带进里面房间。这些房间都比较小,每个房间都摆着张诊察台,上面铺着块黑色马毛呢。助手首先向病人提出各种各样问题,然后检查他肺部、心脏、肝脏,并把检查情况都记在病历卡上,同时暗自考虑好自己诊断意见。接着,他便等候蒂雷尔大夫进来。蒂雷尔大夫看完外面男病人,就来到小房间,身后还跟着小群实习学生。于是,助手便大声念出自己检查结果。蒂雷尔大夫接着向助手提出两个问题,然后亲自动手检查病人。要是遇到什有意思情况值得听,刚才跟他起进来那批医科学生便都使用起听诊器来。那时候,你会看到这样场面:两三个学生站在病人面前,诊听他胸腔,也许还有两个学生在诊听他
主要医生给他们看病,但很少有人得逞。通常只有那三四个人,因为病情似乎需要主要医生亲自诊视,才被留下。
蒂雷尔大夫不久就来。他动作敏捷,举止轻松愉快,有点叫人想起嘴里边嚷着“咱们又见面”边跃上马戏团舞台丑角。他那副神气似乎在告诉人们:你们都生些什胡说八道病呀?鄙人驾到,手到病除。他刚坐到位子上,就问有没有要他看复诊病人,接着便动作迅速地检查病人,用两只锐利眼睛审视着他们,同时跟住院医生讨论病人症状,不时说个笑话(引得在场助手们开怀大笑)。那位住院医生也笑得很开心,不过从他神气看,他似乎认为助手们发出这样笑声太放肆无礼。接着蒂雷尔大夫不是说天气很好就是抱怨天气太热,然后打铃吩咐门房去把初诊病人带进来。
病人个接个地进来,走到蒂雷尔大夫桌子跟前。他们中有老头,有小伙子,也有中年人,多数属于劳工阶层,其中有码头工人、运货马车车夫、工厂工人和酒店侍者。不过他们中也有些衣着整洁人,显然是些社会地位比较优越店员、职员之类人物。蒂雷尔大夫用怀疑目光打量着他们。有时候,他们故意穿上破衣烂衫,装出贫穷样子。但蒂雷尔大夫目光犀利,对凡是他视为欺诈行为概加以制止,有时干脆拒绝给那些他认为出得起医疗护理费人看病。女人是最不高明破坏规矩者。她们伪装手法较为笨拙,往往身上穿着破烂不堪斗篷和裙子,却忘取下戴在手指上戒指。
“你戴得起珠宝饰物,也定有钱请医生。医院是个慈善机构。”蒂雷尔大夫说。
他把挂号证还给病人,叫下个病人上来。
“但是拿到挂号证。”
“才不在乎你挂号证呢。你快给出去!你没有权利上这儿来,占用真正贫穷人看病时间。”
那个病人满面怒容,气呼呼地退出去。
“她大概会写信给报社,投诉伦敦医院严重管理不善。”蒂雷尔大夫边笑吟吟地说,边拿起下个病人挂号证,并用敏锐目光朝那病人扫眼。
大多数病人都以为这家医院是国立医疗机构,并认为他们交纳赋税中就有部分是用来办这家医院。因此,他们把前来看病当作自己应有权利。他们还认为医生费时给他们看病定得到很高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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