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菲利普声音,她不禁吃惊,像她平时被人戳穿谎言时那样,脸下子涨红。接着,她眼睛里闪现出菲利普十分熟悉愤怒目光,她本能地想借破口大骂来自卫,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哦,只不过是想去看看演出罢。每天晚上老是个人坐着,把人都要闷死啦。”
他不再装作相信她话。
“你不可以这干。天哪,对你讲不下五十次,这有多危险!你得立刻罢手不干才是。”
“噢,给住嘴!
五体投地。随着身体逐步好转,她也不再那垂头丧气,说起话来也更加没有拘束。
“只要找到工作,切就都顺当。”她说,“现在已得到教训,想从中获得教益,不再过荒唐生活。”
菲利普每次见到她,总要问她有没有找到工作。她叫他不要担心,旦她想找话,准会找到点活儿干。她有好几手准备,趁这两个星期养息好身体岂不更好。他也无法对这点加以否认,但是等这期限过后,他就更加坚持己见,要她去找工作。现在她心情开朗多,她嘲笑他,说他是个专爱瞎操心小老头。她把自己去跟那些女经理面谈经过详细地说给他听,因为她想在家餐馆里找份差事。她告诉他那些女经理讲些什,她又回答些什。眼下什都还没有讲定,但是她相信到下星期初肯定就能确定下来,仓促行事没有用,找份不合适工作是不对。
“这种说法真是荒唐可笑,”他不耐烦地说,“现在不管你找到什活儿都得干,可帮不上你忙,你也没有用不完钱。”
“哦,不过也还没有到山穷水尽地步,可以碰碰运气。”
他目光严厉地望着她。自从他初次前来,到现在已有三个星期,那会儿她手头钱还不到七英镑。他顿时起疑心。他回想起她说过些话,把这些话综合起来加以分析,不知道她是否真去找过工作。也许她直在欺骗他。她手头钱竟然能维持这长时间,真是怪事。
“你这儿房租是多少?”
“哦,女房东为人很好,与别房东不样,她愿意等到手头方便时候才收房租。”
他默不作声。心里怀疑事实在太可怕,因此他犹豫起来。盘问她是没有用,她什也不会承认,要想知道真情实况,就得亲自去查明。他已习惯在每晚八点跟她分手,时钟敲,他便起身告辞;可是这次他并没有回哈林顿街,而是守在菲茨罗伊广场拐角上,这样无论哪个人沿着威廉街走来,都逃不过他眼睛。他似乎觉得等很长时间,以为自己猜测错。他正打算离开,就看见七号门开,米尔德丽德走出来。他退回到暗处,注视着她迎面走来。她戴着顶上面插满羽毛帽子,菲利普曾在她房间里看到过这顶帽子,她穿那身衣服他也认得,在这条街上显得过于花哨,而且也不合时令。他跟在她背后缓步前行,来到托特纳姆法院路,她放慢脚步,在牛津街拐角处站定身子,四下张望,随后穿过马路,来到家歌舞杂耍剧场门口。他朝前走几步,碰碰她胳膊。他看到她脸蛋上抹着胭脂,嘴唇上也涂口红。
“你上哪儿去,米尔德丽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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