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天
星斗下，菲利普坐在篱边台阶上等候着，两边高高灌木树篱上面满是成熟黑莓。泥土中散发出夜晚浓郁香气，周围笼罩在柔和而宁静气氛中。他心狂跳不已。他对眼前发生
切都无法理解。他总是把热恋同喊叫、眼泪和激情联系在起，而在莎莉身上，这些东西却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尽管如此，他仍然猜不透除
狂热恋情外还能是什
使得莎莉委身于他呢？可是莎莉爱他吗？她表兄彼得·甘恩又高又瘦，腰板挺直，脸庞被太阳晒得黑黑，走路步子又大又轻快。要是她爱上她表兄，菲利普点也不会觉得奇怪。他暗自纳闷，不明白莎莉究竟看中他哪点。他不知道莎莉是否用他所理解那种爱情爱他。不然又是什呢？他对莎莉纯洁深信不疑。他隐隐约约地觉得好多事情都汇合在起，这中间包括令人陶醉空气、蛇麻草和那迷人夜晚，那种女性与生俱来健康本能，满腔柔情蜜意和种母爱与姐妹之情交织在起情感。对这切，莎莉虽然没有意识到，但却实实在在地感觉到。她心里充满仁爱，所以才把她所有切都奉献给他。
菲利普听到大路上传来阵脚步声，接着从黑暗中显出个身影。
“莎莉。”他低声喊道。
莎莉收住脚步，接着又朝篱边台阶走来。阵香甜、清新乡村气息随之而来。她身上好像带着新割下干草芳香，成熟蛇麻子香味，和嫩绿青草新鲜气息。她那柔软、丰·满嘴唇紧紧地贴着他嘴唇，她那娇美、强健身躯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牛奶和蜂蜜，”菲利普说，“你就好像牛奶和蜂蜜。”
。你还记得妈妈要
嫁那个年轻人吧？让他到家里来喝茶，只是因为他老是缠着，但心里明白是不愿意嫁给他。”
菲利普惊讶得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产生种奇特感觉，如果这种感觉不叫幸福话，他就不知道那是什。莎莉又搅动下锅里食物。
“真希望孩子们赶快回来吃饭。不知道他们都跑到哪儿去。晚饭已经好。”
“要不要去找他们下？”菲利普说。
谈到这些实际事，菲利普感到松口气。
菲利普让莎莉闭上双眼，接着先后亲吻着她左右眼睑。她那粗壮有力胳膊直裸露到肘部，菲利普手在上面轻轻地抚摩着，对它美感到无比惊讶。她胳膊在黑暗里闪闪发亮。她皮肤跟鲁本斯画笔下样，白得出奇，给人透明感觉，胳膊侧长着金黄色茸茸汗毛。那是撒克逊女神才有胳膊，但是无论哪个神灵胳膊也没有她胳膊那种完美而天然质朴意趣。菲利普不禁想起农家花园，里面盛开着那些只有在男人心中才争相开放可爱鲜花，想起蜀葵花和命名为约克王朝和兰开斯特王朝[1]红白相间玫瑰花，还想起黑种草、美洲石竹
“嗯，得说，这个主意倒不错……噢，妈妈回来。”
菲利普从草地上站起来，莎莉望着他，点也没露出害羞样子。
“今晚把孩子们送上床以后，要不要来陪你散会儿步？”
“好。”
“嗯，那你就在篱边台阶旁边等着，事完就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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