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4 / 5）

弱。”菲利普悲观失望地嘟囔道。

莎莉向信赖他，待他又那好。尽管他有充足理由，也实在不能做出件自己感到刻薄寡情事来。他知道要是自己老想着莎莉悲惨处境，那在旅途中他心里就无法得到安宁。再说，对她父母该如何交代呢？他们夫妇直待他那好，他可不能恩将仇报。唯可行办法，就是尽快跟莎莉结婚。他会写信给索思大夫，说他马上就要结婚，如果大夫那个提议仍然有效，他愿意接受。在穷人中间行医，是他唯出路。在他们中间，他残疾无关紧要，穷人们也不会嘲笑他妻子纯朴。真是奇怪，他竟把莎莉当成自己妻子。这种想法给他种奇特而又温柔感觉。当想到那孩子是自己时，股感情暖流涌遍全身。索思大夫会欢迎他去，他对这点毫不怀疑。于是，他想象起他和莎莉在那个渔村生活情景来。他们会在可以望见大海地方租幢小房子，他会眺望着打眼前经过那艘艘巨大轮船，目送它们驶向那些他永远无法知晓地方。也许这是最明智做法。克朗肖曾经说过，客观事实对他毫无意义，他凭借自己想象力，永远占据着时间和空间这两大领域。他话真是千真万确：你永远爱下去，她也永远美丽动人！[1]

[1]见英国诗人济慈《希腊古瓮颂》第二节。

他会把自己全部远大理想作为结婚礼物奉献给自己妻子。做出自牺牲！在这美好精神激励下，菲利普意气昂扬，整个晚上，他始终都在考虑做出自牺牲事。他兴奋得无法看书，好像被人从房间里赶到街上，他在伯德凯奇大街来回走动，高兴得心脏怦怦直跳。他急躁得简直无法忍受，真想看到在他求婚后莎莉脸上幸福神色；要不是时间太晚，他准会立刻跑去找她。他想象着以后跟莎莉起度过那些漫长夜晚，他们待在暖和舒适起居室里，目光穿过敞开百叶窗，眺望着大海景色。他看着书，莎莉在旁埋头做着针线活儿。在灯罩遮挡灯光映照下，她那张可爱脸庞显得越发妩媚动人。他们会在起谈论着渐渐长大孩子；当她转过脸来与他目光相遇时，眼里闪烁着爱光芒。那些曾经来找他看病渔民和他们妻子会十分喜欢他们；而他和莎莉也会同那些生活简朴人打成片，分享他们欢乐，分担他们痛苦。然而，他思想下子又回到他们那就要出世儿子身上。他已经感到自己内心对儿子充满钟爱之情。他想到自己用手抚摸着儿子完美无缺幼小四肢，深信儿子定长得十分俊美。他会把自己那种丰富多彩生活梦想全都转交给儿子。回想自己走过漫长人生旅程，他愉快地忍受生活强加给他切。他忍受使生活变得如此艰辛残疾。他知道自己性格因此而受到扭曲，但是如今他也发现，同样由于这种残疾，他却获得那种带给他无穷乐趣反省能力。要是没有这种残疾，他就永远也不可能目光敏锐地欣赏美，不可能热爱文学艺术，也不可能对生活中各种景象发生兴趣。他经常受到嘲弄，遭到蔑视，而这切却使他思想转向内省，促使他心里开出朵朵始终香气扑鼻鲜花。接着他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