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郁聪这人活得精致,只要是出门,哪怕只是买个菜都得收拾得溜光水滑,尽管今天是他分手日子,被狗男人背叛日子,从住六年爱巢里伤心离开日子,但他还是穿得阳光帅气,不像是三十岁男人,反倒像个二十出头潇洒小伙儿。
反观屈意衡,本来就是正在床上躺尸直接被抓起来,能有什好扮相?件简单大T恤,条浅灰色到膝盖休闲短裤,脚上就蹬双夹脚鞋拖,看起来真像个出来遛弯儿大爷。
窦郁聪说他:“你头发长怎不去剪剪?你们艺术家是不是都非得扎小辫儿啊?”
“懒得去。”屈意衡补句,“也不是艺术家。”
窦郁聪笑,抬手搂着他哥肩膀:“在心里,哥那就是最天赋异禀大艺术家,迟早要名垂青史!”
要说这世上他最厌恶什人,大概就是骗婚同性恋。
“你家还有什吃?”窦郁聪把收拾出来垃圾放到门口,然后过去打开冰箱。
红烧口味方便面、海鲜口味方便面、小鸡炖蘑菇口味方便面,还有罐老干妈。
“服。”窦郁聪进洗手间,洗干净手说,“走啊,下楼买菜。”
“你去吧,”屈意衡准备继续回去躺着思考人生,“还有事儿。”
句话都说不出来,哼哼着闷头收拾垃圾。
屈意衡进屋放好东西又给他换床单被罩,把好久没人住房间开窗通风。
“要说,真不如像你似,到时候找个好姑娘结婚,好好过日子,”屈意衡不问,但窦郁聪忍不住不说,在他哥面前,他就像扇敞开门,他哥不往里面张望都不行,“狗B男人伤透心。”
到现在窦郁聪也不知道屈意衡其实也是gay,倒不是屈意衡有心瞒着他,只是他们几乎没再聊起过这个话题,他也犯不上特意去说。
“别胡闹,”屈意衡说,“你不能走那条路。”
每次窦郁聪这说,屈意衡其实心里都有点儿不是滋味。
他倒不指望自己名垂青史,但起码得混出个样子来。
当初在艺术学院,他是出名优秀,他在学校那四年,或者说直到他离开艺术学院之后两三年,屈意衡这个名字都经常被提起。
但那都是多少年前事儿,屈意衡
“你有什事儿?窝在家里声不吭,跟尸体似,出去透透气,有什事儿吃完饭再办!”窦郁聪拖着他往外走,“对,你手机还能开机吗?怀疑你买它只是为炫富。”
“有什富可炫,就是懒得开。”他说,“反正也没人找。”
“这位哥哥,您这话说得可真让弟弟心寒啊!”
在窦郁聪强迫下,屈意衡总算是出门。
他们俩,个米八七,个米七八,站起窦郁聪倒像是屈意衡哥。
“啊?哪条?”窦郁聪楞下,发现屈意衡沉着脸站在房间门口。
屈意衡不仅是脸色沉着,声音也冷下来:“骗婚。”
“哎呀,就那说说,能,那不是祸害人!”窦郁聪摆摆手,“算,跟你开玩笑你都听不出来。”
别玩笑都可以开,但这种不行。
屈意衡过去也真情实意爱过别人,结果对方最后都选择去过所谓“正常生活”,可是在他看来,那种人跟骗子无异,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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