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们家就守着汽油桶煮钢铁,负责往桶里加水,凤霞拿把扇子扇火,家珍和有庆捡树枝。直干到半夜,村里所有人家都睡,都加三次水,拿根树枝往里捅捅,还是硬梆梆。家珍累得满脸是汗,她弯腰放下树枝时都跪在地上。盖上木盖对她说:
“你怕是病。”
家珍说:“没病,只是觉得身体软。”
那时候有庆靠着棵树像是睡着,凤霞两只手换来换去地扇着风,她是胳膊疼。去推推她,她以为要替她,转过脸来直摇头,就指指有庆,要她把有庆抱回家去,她这才点着头站起来。村里羊棚里传来咩咩叫声,睡着有庆听到这声音格格地笑,当凤霞要去抱他时,他突然睁开眼睛说:
“是羊在叫。”
让家珍和凤霞早早地去食堂守着,好早些把饭菜打回来,吃完去接替人家,怕去晚人家会说闲话。可是家珍和凤霞打饭菜回来,左等右等不见有庆回来,家珍站在门前喊得额头都出汗,知道这孩子准是割草送到羊棚去。对家珍说:
“你们先吃。”
说完出门就往村里羊棚去,心想这孩子太不懂事,不帮着家珍干些家里活,整天就知道割羊草,胳膊个劲地往外拐。走到羊棚前,看到有庆正把草倒在地上,棚里只有六只羊,全挤上来抢着吃草,有庆提着篮子问王喜:
“他们会宰羊吗?”
王喜说:“不会,把羊吃光,上哪儿去找肥料,没有肥料田里庄稼就长不好。”
红,她对说:
“也不知道是怎。”
以为家珍只要睡上觉,第二天就会有力气。谁想到以后几天家珍再也挑不动担子,她只能干些田里轻活。好在那时是人民公社,要不这日子又难熬。家珍得病,心里自然难受,到夜里她常偷偷问:
“福贵,会拖累你们吗?”
说:“你别想这事,年纪大都这样。”
还以为他睡着,看到他睁开眼睛,又说是他羊什,火,对他说:
“是人民公社羊,不是你。”
这孩子吓跳,瞌睡全没,眼睛定定地看着。家珍推推,说:
“你别吓唬他。”
说着蹲下去对有庆轻声说
王喜看到走进去,对有庆说:
“你爹来,你快回去吧。”
有庆转过身来,伸手拍拍他脑袋,这孩子刚才问王喜时可怜腔调,让有火发不出。们往家里走去,有庆看到没发火,高兴地对说:
“他们不会宰羊。”
说:“宰才好。”
到那时还没怎把家珍病放在心上,心想家珍自从嫁给以后,就没过上好日子,现在年纪大,也该让她歇歇。谁知过个来月,家珍病下子重,那晚上们家守着那汽油桶煮钢铁,家珍病倒,才吓跳,才想到要送家珍去城里医院看看。
那时候钢铁煮有两个多月,还是硬梆梆,队长觉得不能让村里最强壮几个劳动力整日整夜地守着汽油桶,他说:
“往后就挨家挨户轮。”
轮到家时,队长对说:
“福贵,明天就是国庆节,把火烧得旺些,怎也得给把钢铁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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