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成群结伙国军向房屋和光秃秃树木涌去,远近茅屋顶上都爬上去人,又拆茅屋又砍树,这哪还像是打仗,乱糟糟响声差不多都要盖住前沿枪炮声。才半天工夫,眼睛望得到房屋树木全没,空地上全都是扛着房梁,树木和抱着木板、凳子大兵,他们回到自己坑道后,条条煮米饭炊烟就升起来,在空中扭来扭去。
那时候最多就是子弹,往那里躺都硌得身体疼。四周房屋被拆光,树也砍光后,满地国军提着刺刀去割枯草,那情形真像是农忙时在割稻子,有些人满头大汗地刨着树根。还有些人开始掘坟,用掘出棺材板烧火。掘出棺材就把死人骨头往坑外丢,也不给重新埋,到那种时候,谁也不怕死人骨头,夜里就是挨在起睡觉也不会做恶梦。煮米饭柴越来越少,米倒是越来越多。没人抢米,们三个人
老全沮丧地坐下来,骂道:
“妈,他还欠块银元呢。”
接着老全得意地对和春生说:
“你们瞧,谁都没逃成。”
刚开始们只是被包围住,解放军没有立刻来打们,们还不怎害怕,连长也不怕,他说蒋委员长会派坦克来救们出去。后来前面枪炮声越来越响,们也没有很害怕,只是个个都闲着没事可干,连长没有命令们开炮。有个老兵想想前面弟兄流血送命,们老闲着也不是个办法,他就去问连长:
兵越来越多,他们在四周队队走过去,又队队走过来,有些部队就在们旁边扎下。又过两天,们炮还未打,连长对们说:
“们被包围。”
被包围不只是们个连,有十来万人国军全被包围在方圆只有二十来里路地方里,满地都是黄衣服,像是赶庙会样。这时候老全神,他坐在坑道外土墩上吸着烟,看着那些来来去去黄皮大兵,不时和中间某个人打声招呼,他认识人实在是多。老全走南闯北,在七支部队里混过,他嘻嘻哈哈和几个旧相识说着脏话,互相打听几个人名,听他们不是说死,就是说前两天还见过。老全告诉和春生,这些人当初都和他起逃跑过。老全正说着,有个人向这里叫:
“老全,你还没死啊?”
老全又遇到旧相识,哈哈笑道:
“们是不是也打几炮?”
连长那时候躲在坑道里赌钱,他气冲冲地反问:
“打炮,往哪里打?”
连长说得也对,几炮打出去要是打在国军兄弟头上,前面国军气之下杀回来收拾们,这可不是闹着玩。连长命令们都在坑道里呆着,爱干什就干什,就是别出去打炮。
被包围以后,们粮食和弹药全靠空投。飞机在上面出现,下面国军就跟蚂蚁似密密麻麻地拥来拥去,扔下箱箱弹药没人要,全都往袋袋大米上扑。飞机走,抢到大米国军兄弟两个人提袋,旁边人端着枪,保护他们,那堆堆地分散开去,都走回自己坑道。
“你小子什时候被抓回来?”
那人还没说话,另边也有人叫上老全,老全扭脸看,急忙站起来喊:
“喂,你知道老良在哪里?”
那个人嘻嘻笑着喊道:
“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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